她抬手揉了揉脸,说:“没事,就是……忽然想起点以前的事情。”
“什么事吓成这样?”俞甘皱着眉,“刚才你一直在抖。”
“真没什么。”许恙摆了摆手,已经彻底回复正常,“就是之前做的噩梦,太吓人了。”
俞甘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她一眼,明显是没买账,但并没有问下去,只是点了点头。
许恙也回过身,盯着前方的虚空。
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之前的事情了,来到这儿之后更是一次都没有。
或许是之前忙着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危,没工夫想那些,现在得了空,那些东西就像赶也赶不走的苍蝇,扇着翅膀嗡嗡嗡着挤了进来。
想到这,许恙从眼尾扫了眼旁边看起来是在认真读题的俞甘。
从那次自己抛出友谊的橄榄枝后,他们的关系似乎真的近了一点。
俞甘像是接受了自己的提议,准备给她个机会。
他们晚上放学会一起回家,当许恙直着眼睛盯上校门口的小吃摊时,俞甘不喜欢吃那些,但也会在一旁站着耐心等她。
回到家后,他们不再是各回各屋,许恙会瘫坐在沙发上,嘀嘀咕咕抱怨几句作业太多,□□又恶心人了。
俞甘则一边听着,一边把路上买的水果拿去厨房洗净端出来。
虽然冰山的本质不会改变,俞甘从不会主动挑起什么话题,但她说四五句时,总会得到一句回应。
不过大多数是“嗯”,“哦”,“好”。
许恙对这已经很满意了,不缺钱花,不愁吃喝,和可能要她命的人握手言和,偶尔吓唬收拾几个来找俞甘麻烦的路人甲。
甚至有点太好了,好到她开始有点不安。
是因为上辈子给她开地狱模式心虚了,这辈子想补偿补偿?
许恙随手拎起一支笔在指间转着,看阳光在笔尖跳跃。
那我可就收下了,你可不准反悔啊。
没等她和老天爷约定好,笔尖“啪”一声拍在一个手背上。
罗不修“嗷嗷”两声抽回了手,委屈地说:“老大你干嘛打我?”
“走神了。”许恙道了个歉,目光放在桌上的一页表格上,“这是什么?”
罗不修说:“过几天不是运动会了嘛,这是报名表,你要不看着随便报一个?学校说今年是我们最后一个运动会了,明年升高三肯定参加不了,所以这次得全员参与。要是不参加什么项目,就得去当后勤,顶着大太阳搬器材,能累个半死。”
许恙扫了一眼,表格左侧列着项目,右边是参加人员的名字,女子项目已经填了不少了,剩下没多少格空的。
“举重,铅球,两千米。”许恙读了几个空的出来,微笑着转头看向罗不修,“怎么,是我的肱二头肌没藏好被你发现了?还是你想让我两千米后吐的血甩你身上?”
罗不修缩了缩脖子说:“我去找体委的时候那些容易的就已经被抢得差不多了,我也只能报了个两千米。”
“而且后面不是还有个两人三足?你要是想轻松点就报那个啊。”罗不修重新把手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