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她想肯定的时候,另一个缠绵翡翠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
“夜,我爱你,嫁给我···”
“沈让,你,你的夫人离开还不到半载,你是急着给自己找个填房么···”
“对,我夫人离开不到半载,我是要给自己找的填房,你可愿意?”
“可,我有一些事情还没做完,我不可能一直停留···”
“夜,若你愿意,我陪你一起去完成你要做的事。若你不愿意,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你一年不回,我便等你一年,你五载不归,我便等你五载。若你永远不会来,即便白发苍苍,佝偻游离,我也会一直等下去,可好?”
一个满身狼藉,满鞋子黄泥的男人单膝跪在床前,“我爱你,嫁给我···”
那颗大树下,他环住她的腰身,故作委屈的说道,“又谋杀亲夫?这种女子谁还敢要?”
黑夜的树林中,他柔情的说道,“功夫怎么进步的这么快?连为夫都要斗不过了。”
战场上与吐蕃军对决时,他自信满满,“夫妻二人共同作战,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
冰天雪地之中,他将她追到,对她说,“你可知,你早已占据我的整颗心,再没有一丝余地留给别人。夜,你可知我爱你,胜过任何人。”
一副副柔情蜜意的画面在她脑海中闪过,那些记忆,是她今生无法忘却的至宝,有一个男人愿意等她一生。
若凡后来,他伤了她,伤的很深,很疼,可是并不代表她不再爱,正是因为爱,才会在乎,才会心疼。
那个男人虽伤了她,却依旧是她最爱的那一个,在她心底最深处,抹不掉,挥不去,永远永远。
宝信奴似乎有些忍受不了,如顽石一般抵着她的娇肤轻蹭,“阿里,为什么不回答我?”
阿里被拉回了神,瞧着身上的男人,怔了片刻,眉头轻皱,黯然的说道,“对不起,我~”
宝信奴停下动作,眼中泻出伤痕,深呼吸,不再留恋,翻身而起,双手将面部狠狠一揉,声音沙哑的说道,“没关系,我会一直等到您愿意。”
他下了床,大步向门外走去,不一会儿听到另一间房子关门的声音。
阿里知道,他去了小音哪儿。
第二日太子殿内流传出一条小道消息,二皇妃满身涨了红斑太恶心,二皇子看不下去,昨晚在失宠已久的妾氏房中缠绵了一整夜,那个妾氏要升成妃子。
凉亭中,萧坦思与阿里对坐,悠闲地饮着茶水,听着婢女将传言讲述。
阿里从头到尾没有一丝不开心,仿佛在听着别人的故事,一双空洞的眼睛平平静静,始终浮着微笑。
萧坦思不忿的问道,“你还笑得出来?都快要被人传成什么?我要是你,可笑不出来。”
阿里更是觉得更好笑,反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太子不会注意你?”
萧坦思撇撇嘴,“还不是被你害的,以前我可很是讨人喜欢,哪是这个样子。”
阿里不笑了,面色一定,很正经的说道,“其实,太子心里还是有你的,要不然怎么会只将你妹妹打入青云殿,而留你在身边?只不过我对于他来说不能轻易得到,所以他的心才会被我牵住。”
萧坦思恍然,“原来如此,那你的意思是?”
阿里微微勾起嘴角,意味深长的说道,“你明白的,不用我多说。”她缓缓起身,摸索着走出小亭。
萧坦思疑问,“耶律阿里,你为什么今日要与我说这些话?”
阿里没有回头,淡淡的回答,“因为太子是好人,我想帮他留住值得留住的人和事。”
萧坦思眯起了眼,耶律阿里,你太不简单。
宝信奴近日被宗真排到巴林左旗检阅军队,估计一个月都回不来。
阿里每日都会无聊的坐在月色之中,空洞的双眼总是若有所思。
萧坦思近日得了阿里的提点,对太子关怀备至,却丝毫没有要与太子同房的意思,太子的心反而被钓了起来,今夜竟意外的与萧坦思同榻而眠。
二人*过后,萧坦思心满意足的酣然入睡,梦见她生了三个可爱的可汗继承人,梦中她笑的得意且不屑。
然而事后,洪基不知怎地,心中空旷,好像少了些什么,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起身披了薄袍向殿外走去。
踏入花园,一抹瘦弱的背影摸索着向南院走去,洪基诧然,是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