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敢不敢,而是我想不想,会不会!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如果你不想今日竖着走出去,那我明日就派人将你横着抬出去。”孟流朔眼神中冷峻的杀意令人胆寒。
陌上璃书吓得双腿发软跌跪在地,孟流朔轻挑利剑,削断了她的一缕头发以示威胁,收回剑时入鞘的声音格外骇人,他随即夺门而出,没有半分留恋。
城郊夜半
月色正好,洒向微波荡漾的湖面,闪出粼粼波光,一叶小舟缓缓驶向岸边,船头立着一个黑影,眼神深邃,穿透夜的沉寂。
灯火跃现,船上的人走上岸,掌灯人在前面带路,湖面再次归于平静。
祝融司柠打了个哈欠,若不是对方执意要半夜见面,他断然不会毁了自己的一夜好梦,窗外的人影愈来愈近,他瞬间来了精神。
“影卫长真让人好等啊。”祝融司柠勾起了嘴角,东越影卫之长多辞萧,东越女帝的走狗,此人诡计多端,得多加提防。
多辞萧掀开黑色衣帽,脸上笑的颇有深意,“祝融领主这么急不可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打算造反呢。”
一语直接让气氛冷到了极点,张口就是威胁,祝融司柠不屑轻哼,未做理会,“我要的东西呢?”
多辞萧拿出了一个盒子,在祝融司柠眼前晃悠了两下,没有急着奉上,“我家主子说了,若祝融领主肯交出西平的《军机纪要图》,在原有的谈判基础上,我家主子还会为你准备一份大礼。”
“大礼?”祝融司柠似乎动容了一下,转瞬就轻蔑一笑,“难不成你家主子打算把东越拱手送给我?别的东西我还不一定瞧得上。”
“你不要太过张狂!”多辞萧脸色铁青,狠狠咽下了口气,无需同这种人逞口舌之快。
“谈好的条件还是不要轻易变得好,我又不傻,可不想忙活了这么久白瞎一场,影卫长先把东西交出来吧。”
多辞萧将盒子递上,祝融司柠打开验货,细细观摩之下震惊不已,“不愧是鬼手巨匠,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祝融领主大可放心,这虽然比不得真货的暗藏玄机,但足以迷惑众人,绝不会有人能看出端倪,毕竟玉玺这东西也没几个人见过。”
祝融司柠满意地合上了盒子,里面正是由东越鬼手巨匠仿造的南藩镇国玉玺,他虽然没有造反的打算,但他并不甘于各大部落如今的局势,南荣皇族一手遮天的日子早该结束了。
多年的苦心经营只有一个让他颇为头疼的意外,那就是孟流朔竟会死而复活,必须尽快解决掉这个棘手的麻烦。
“你家主子要的东西我不日也会准备好,只是最近风声紧,我还得谋划一番才能交给你。”
“那便静候祝融领主佳音了。”多辞萧一身黑衣隐于黑夜,消失的无影无踪。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希望这风不要吹偏了。
皇宫中热闹非凡,时逢良辰吉日,太子喜宴格外隆重,正殿之礼完成后,便是彻夜的把酒高歌,灯火延绵不绝,将黑夜照的通透明亮,灿若星河。
游百实虽然已经成为金翼军统领,但说到底与颛顼部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难免让不少人眼红嫉妒,若贸然在朝堂上提议游百实与祝融知许的婚约,定会有人拿昔日的内乱来反对这桩婚事,届时这段金玉良缘又会被迫搁置。
孟流朔细想着,还是君上考虑的周到,他借今日太子大婚,喜上添喜,赐婚游百实与祝融知许,这样一来就没人敢触动太子殿下的喜气,顺理成章封住了那些人的嘴。
婚宴的奢华令人惊叹,万里红绸飘飞,从皇宫一直延续整座皇城,无一不体现了皇室无尽的殊荣。
能同太子一起进正殿的只有太子妃,而侧妃会直接从侧门抬进东宫,无法行拜堂之礼,新婚之夜也只能独守空房,习俗历来如此。
离宴会正式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一会儿有歌舞表演和烟火盛会,还有数不尽的美酒佳肴,孟流朔没什么兴致,围着大殿兜兜转转打发时间,今天来了不少脸熟的面孔,但和他打招呼的多是年轻一辈,毕竟他的辈分都小了。
走近的人是相识之人,直接走开不太好,孟流朔还是搭了句话,“夕月长老。”
夕月印转过脸看清来人,回以一礼,“颛顼领主。”
似乎没什么好聊的,打声招呼就足够了,孟流朔不想继续搭话,索性转身离开,却被夕月印叫住,“颛顼领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孟流朔愣了一会儿,四下人多眼杂,正处宴会之中,他没有拒绝,“走吧,换个地方。”
出了大殿,待完全避开人群,夕月印才停下脚步,“不知孟丞相想要的真相调查的怎么样了?”
孟流朔背过手,叹了口气,“真不真相的都无所谓了。”
夕月印笑而不语,有人存心不想让你知道,你又怎么可能调查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