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尧叹了口气,声音慈祥,“苏公子满心满眼都是你,又如何能放得下你,你对他也暗生情愫,却又将他赶走,老朽不懂,未来如何根本无法预料,何必困于世俗中,说罢不过是你自己在害怕。”
“不是,我……”霍渊潭心如刀割,“我对南宸生出了太多不堪的想法,我真的害怕有一天自己会失控而伤了他。”
“如果有一天爱也需要克制,那只能说明还不够爱。”古尧放下了竹篮,“小狗老朽送到了,养不养就是霍公子的事了,不要就把它扔了,任它流浪。”
“流浪艰苦,我如何忍心。”
“霍公子对狗都可以如此,何不对苏公子宽容一些,有些人一旦错过,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没有资格困住南宸,可我真的不想失去他,村长,我到底该怎么办?”霍渊潭一把抱住头,神情复杂。
“有些事你认为是错的,未必是错,也未必是对,褒贬不论,笑骂随意,何惧世俗?”
霍渊潭不知味地笑了笑,原来自己离开时南宸就是这种心境,南宸的心中从未惧怕过,一直在逃避的都是霍渊潭自己。
“村长,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古尧欣慰一笑,“我的老伴儿走的早,但老朽对他的爱从未消失,霍公子也要明白,你赶走苏公子,只会让你们彼此都活在悔恨中。”
“是啊,南宸从来都没有错,错在我。”
古尧摇了摇头,“是非对错这一套最是蛊惑人心,孰是孰非,何对何错,岂是能轻易参透的?”
“也对。”霍渊潭释然一笑,心中通明,何惧之有。
夕阳西沉,夜幕渐近,霍渊潭从天明找到天黑,依旧不见南宸踪影,汗珠不断冒出,忧心如焚,南宸,你究竟去了何处?
密室幽暗,漆黑一片,阮槿摸黑步步走的小心翼翼,一个没注意还是差点绊上空酒坛摔了下去,一掌灯,吓了他一跳,真是活见鬼。
“冥主,你这是不想活啦?”阮槿看着满地的酒坛,不禁感慨。
“滚!”
“啧啧啧。”阮槿似在嘲讽,“喝死你我就是兑门的正主了,图个升官发财。”
苏南宸抱起酒坛就往嘴里灌,胸前湿了大片,这寻死的阵仗让阮槿心惊地急忙阻止,“赶紧住手吧,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白露非宰了我不可。”
“还给我!”苏南宸似撒泼一般,怒骂道,“你不过是个副使,也敢拦我,想死吗!”
“哎呦喂,我可不想死,看你倒是挺想的,不过你得死远一点,在我面前肯定不能让你出事。”
苏南宸满脸通红,怒目而视,直接揭开另一个酒坛,不肯停下。
“你这个疯子,赶紧消停会儿吧。”阮槿放下一坛,又夺过另一坛,自己这是遭了什么罪,还要照顾难搞的小屁孩。
“疯子?哈哈哈……”苏南宸狂笑不止,“他也说我是疯子,我可能真的疯了,哈哈。”
一会儿要哭,一会儿又笑,阮槿只觉得后背发凉,“回去睡一觉就好了,听话。”
“放开我!我没醉!”苏南宸挣扎着要自己走,一个踉跄,眼看就要跌倒,阮槿眼疾手快地稳稳接住苏南宸,很是无语。
“醉鬼都说自己没醉。”
刚出密室,一人疾步走上前,“副使,外面有个人一直闹着要见冥主,属下们拦也拦不住。”
阮槿一个白眼,似乎在看废物一般,心情实在郁闷,“吃了雄心豹子胆啊,把离门的人摇来,直接让那人滚去阎王殿。”
“是。”
阮槿扛住苏南宸,语气很不耐烦,“给我好好走路,你不是没醉吗!”
刚出门,看着来人,阮槿玩味一笑,原来是他。
“南宸,跟我回家。”霍渊潭冲上前,却被侍卫拦了下来。
“想必这位就是霍大人了吧,百闻不如一见,比我想得还要讨人嫌。”阮槿语带轻蔑。
“你是谁?把南宸给我!”
“霍大人是来搞笑的吧,既然都扔了,又想要回去,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和你无关!我要带南宸回家。”霍渊潭怒上心头。
“怎么办,天下可没有这样的美事,这个人,我也想要。”阮槿抬起苏南宸的下巴,邪魅一笑。
“放开他!”霍渊潭拼命怒吼,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