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气沉丹田?”孟流朔下意识问出了口。
“不过是胡乱一说,练习得多了,自会掌握其精髓。”南荣靖宇出言反驳,未留任何情面。
“这是孟夫子说过的话。”南荣齐木还记得他也问过父君什么是气沉丹田,父君那时解释的很复杂,他根本无法理解。
南荣齐木刚学习射箭总是掌握不好技巧,被气沉丹田四个字所困扰,孟夫子为了让他专心练习,便让他不要在意字句的束缚,那只是胡乱一说。
提及前丞相,气氛一瞬变得沉重起来。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众人心惊。
“父君!”
南荣靖宇重重咳嗽了几声,步子踉跄,重心不稳,南荣齐木一把扶住父君。
“君上。”孟流朔刚想上前,却被南荣靖宇制止,君上似乎并不想与自己接触,孟流朔低落地退了回来。
南荣靖宇只手靠在南荣齐木身上,宁邹见状赶紧上前为君上披上披风,“快扶君上去亭中坐着。”
定下心神,众人还没来得及劝说,南荣靖宇率先开口,“太子,本君许久未见你射箭了,去射几箭给本君看看,可别懈怠了。”
南荣齐木担心不已,“父君,今日风大,您要不还是先回寝殿,等下次天气好了,儿臣再射箭给您看。”
南荣靖宇有气无力道,“本君不想再说第二遍。”
“儿臣遵旨。”南荣齐木拿着弓走向射台。
“君上既然龙体抱恙,今日又起了风,就不该出门才是。”孟流朔就像回到了从前一样,忍不住唠叨道。
南荣靖宇看向射台,没有转头,语气漠然,“待在屋里烦闷得慌,出来散散心也并不可。”
“明明身体就吹不得风,干嘛还要逞强!”孟流朔强硬的语气让众人一脸茫然,这颛顼领主是想造反吗。
南荣靖宇看了眼这位颛顼领主,未见恼怒,却似赌气一般,“本君想如何就如何。”
“您是一国之君,当以龙体为重,孰轻孰重都分不清了吗?”
“这些话听得本君都烦了。”
“听烦了这些废话,只能说明君上总是任性而为。”
“啰嗦。”南荣靖宇沉沉叹了口气,不予理会。
二人的对话让一众人犯了糊涂,这是在拌嘴吗?!
南荣齐木拉开弓搭上箭,众人视线集聚。
第一支箭正中靶心,第二支也是靶心,第三支箭偏了一些,依旧看得出来箭术精湛。
南荣齐木得意一笑,收起弓箭朝亭中走来,“父君,儿臣这三箭如何?”
“不错。”南荣靖宇未展笑颜,只是淡然夸奖。
众人都看得出来君上的评价完全没有吹嘘,太子虽还年幼,风采却依旧不输年少的君上。
“父君谬赞。”南荣齐木言行谦逊得体。
南荣靖宇又恢复了严肃的面色,“射箭会偏,是因为你的心神未定,现在你面对的只是一个毫无感情的箭靶,可上了战场,你将面对活生生的人,而那时绝不能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