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模一样的冷漠,孟流朔才是忍无可忍了。
“君上为何总是不回答臣的问题?”孟流朔质问道,嗓音也不由自主地提高,“你怎会知道臣写字的习惯?臣本是颛顼罪人,君上又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维护臣?您现在连看都不愿看臣一眼,君上是不是早就知道臣的真实身份了?”
接二连三的提问让南荣靖宇心虚地站起来身,“你的习惯不过是本君看了你批阅的文书偶然间知晓的,至于本君维护你,全是颛顼领主会错意罢了,今日这些胡言乱语本君也权当没有听见。”
“君上为何要这么对臣?就因为那个人连被君上提起的资格都没有吗?”
“不是!”南荣靖宇转身看向孟流朔,以前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的泪,现在晶莹又硕大,他又哭了。
再多的怒火此刻也消失不见,南荣靖宇长叹了口气,“桌上的衣服是你的尺码,换上吧,明天本君会派人去接你,以后都由本君亲自为你换药。”
“不必了。”孟流朔心灰意冷,“君上国事繁忙,臣岂敢惊动圣驾。”
“这是君命!”南荣靖宇撂下狠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孟流朔擦干泪痕,泪水还在不停往外涌,明明不想哭,却总是止不住流泪。可能是颛顼零霜过得太舒坦了,才会有这么多廉价的眼泪,换作以前,这些事根本不值得孟流朔哭。
长湖水悠悠,游船破水向前,浪起点点水波,涟漪四溅。
王丝希倒了一杯酒,转手撒向湖中,不时游鱼来过,似贪恋般停留了一会儿,逗笑了船上的人,“原来鱼儿也喜欢喝酒,它们应该也有烦恼吧。”
“你还真是幼稚。”帝江暮落冷着张脸。
王丝希收起了刚才的俏皮,面色严肃,“这次的事情搞砸了可不赖我,我临摹的技术虽然一流,但也不是料事如神,谁知道颛顼领主会有写错字的习惯。再有这种事我也不干了,要是被爹爹发现我在那堆奏折中放了封假的密信,他非得杀了我不可。”
“不过是封密信,又不是真的起兵造反,即便落实了也杀不了颛顼零霜,只会威胁他的领主之位,但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百官中定有看他不顺眼的,这才是我想要的结果。”
王丝希轻笑出声,“放长线钓大鱼,帝江领主可真是煞费苦心。不过我觉得要杀颛顼领主没那么容易,连君上都惊动了,颛顼领主恐怕没有想得那么简单。”
“我也拿不准君上无故偏袒颛顼零霜的理由,为何偏偏是颛顼零霜?按理来说,君上没有任何理由袒护颛顼王族的人。”帝江暮落神色凝重起来。
“总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若君上的私心是刻意的,那颛顼领主绝不是你能轻易动的人。”
“我自有分寸。”帝江暮落暗自思忖,必须弄清楚君上为何会偏向颛顼零霜。
若君上只是想利用颛顼零霜控制颛顼部落,这对帝江暮落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结果,而且正常来说只有这一种结果,颛顼王族犯下的罪孽根本不值得同情和原谅。
“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王丝希的眼中闪出期许。
“既然你都听说王后会给我赐婚,你觉得我们还有见面的必要吗?”
“呵。”王丝希冷笑道,“看来我对帝江领主来说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你不是已经与舒家公子舒别晨有婚约了吗?
“舒家公子呆板木讷,想也知道以后的日子有多难熬。”
“知足吧,你的嘴最好给我管严了,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
“帝江领主大可放心,我还没有蠢到会拿自己的清誉开玩笑。”
帝江暮落一脸不屑,“清誉这东西你也配提谈。”
怒上心头的王丝希拿起酒杯泼向帝江暮落,“你还真是的混蛋。”
帝江暮落擦了擦脸上的酒渍,一脸淡然,“你第一天认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