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你的弱冠之礼结束,我会彻底离开帝江王府。”夕月印放下帕子,拿起了膏药,“明日的部落大会,我身为巫族长老,代表南荣皇族,定会秉公处理帝江与颛顼两大部落的冲突。”
“夫子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需要偏袒我,倒是夫子一走,再也不会有人关心我了。”
“百里大长老只是有些严苛,你是帝江部落的领主,他定会竭力辅佐你稳坐领主之位。”
帝江暮落不知味地苦涩一笑,他不过是帝江权贵摆弄的棋子罢了。
“好了,你早些休息,我先离开了。”
帝江暮落一下抱住了夕月印,似在撒娇,“夫子,我的弱冠之礼你一定要来。”
夕月印习惯性地回应,轻抚着帝江暮落的背,“会的。”
言罢,夕月印抽身离开。
手心的温热被帝江暮落紧紧攥住,他绝不会放开。
部落大会当日,大殿之上,南荣皇族南荣齐木,巫族长老夕月印居上位之左,此乃各大部落之首,具有与之齐肩并坐在右的是祝融部落领主祝融司柠,以及大长老九江涟。
下方居左的是帝江部落领主帝江暮落,以及大长老百里台,居右的是颛顼部落领主颛顼零霜,以及大长老陌上檐。
曾经的颛顼王族仅次于南荣皇族,眼下的地位已一落千丈,坠入谷底,一屋子的人个个都不简单,顶级的权利之争从来都是生与死的较量,稍有不慎走错一步,极有可能就会万劫不复。
夕月印出言打破了沉寂,“颛顼二公子被挟持一事长老会已查清,帝江部落公报私仇,殴打颛顼部落王族中人,证据确凿,帝江领主可还有什么需要辩解的?”
“没有,我甘愿受罚。”帝江暮落看着夕月印,原来他们在不知不觉间真的越走越远了。
“责帝江部落赔付白银五百两,君上念及帝江领主事出有因,此次不做重罚,如若再犯,必定罪加一等。”夕月印转而问道,“颛顼领主可有异议?”
“并无。”孟流朔喝了口茶,不免心虚起来,毕竟颛顼子泓是他派人打的。
“那此事便处理妥当,日后也休要再议。”夕月印没再多说什么。
长老会完全脱离朝堂,专用于处理各大部落之间的敏感事务,而夕月印位居长老会之首,话语权十足。
“本太子有些问题还想请教各位长老。”南荣齐木嘴角带笑,却是冷笑,“听闻颛顼部落与祝融部落有联姻的打算,不知是真是假?”
联姻即联手,部落之间的关系最为特殊,一方独大可以适当放松警惕,相互制衡需要一个激化矛盾的缘由,独大的一方必定会招致其他部落的嫉妒,南荣皇族完全可以坐收渔人之利。
但倘若两大部落来往密切,其中必定有鬼,不得不防。
陌上檐率先否认,“流言而已,颛顼与祝融绝无联姻的打算。”
南荣齐木追问道,“不知陌上大长老的话有几分可信?”
九江涟赶忙附和,“陌上大长老所言属实,祝融绝不会与颛顼联姻。”
“既然两大部落的长老都这么说了,本太子差点就将流言当真,属实不该啊。”
百里台开口便直戳要害,“老朽也有一问,不知颛顼王府的二公子与舒氏一族来往极为频繁,可是颛顼领主在暗中谋划什么?”
九江涟也跟着施压,“此事老朽也有耳闻,舒氏乃皇族实力不容小觑的一脉分支,颛顼王府如此维护二公子,是不是也该管管二公子私底下的不当行为。”
“这是自然,我向在座各位长老保证,颛顼王府与舒氏一族再不会有公事以外的往来。”孟流朔也笑眯眯地陪着这群老狐狸唱戏。
“各大部落可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若无……”夕月印话还未完就被打断。
“有!”孟流朔插话道,“我要求重新商议金翼军统领的人选,上一次是二公子参与的,现在我既已成为颛顼部落领主,理应有权利提出异议。”
“可以,颛顼领主有权向长老会申诉。”夕月印似乎明白了颛顼领主召开这次长老会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