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翼城。”叶蝉芝压着怒火,“都是你,非得要夫蒙睿的命,他可是西平镇国大将军,怎么可能有那么容易被杀死,还因此惹怒了傅雪里那个疯子。你不是已经毒晕傅雪里了吗?怎么可能拿不到江湖令?”
“我搜他的身时江湖令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但是我想不出来还会有谁能对我们的计划了如指掌?”
“离亭,我希望你不要对本世子有所隐瞒。”叶蝉芝话中有话,江湖令极大的可能就在紫离亭身上。
“当然。”
“你随我一同回翼城。”叶蝉芝眼中闪出寒光。
紫离亭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既然你帮我杀了夫蒙睿,我也会继续帮你找江湖令。”
“你是想打探傅雪里的下落吧,你不要忘了,他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了。”
“不管他是不是,我都要找到他,你先回翼城,待你调养好身体,我们再汇合。”紫离亭没有退步。
“好。”
待人远去,叶蝉芝勾起了嘴角,敢对本世子阳奉阴违,不过是个丧家之犬,不自量力。
“来人,给我盯紧紫离亭!”
“是。”
夜半时分,晚风轻过,萤火星星点点跃起,让人惊喜得眼前一亮,长孤行只穿着一件单衣,被风撩起的衣衫衬着散开的青丝翩然起舞,宛如画中之仙。
琴声悦耳安神,月光柔和皎洁,四下寂静无声,唯有此情此景此乐才让那紧皱的眉宇稍稍舒展开来。
夫蒙睿呼吸变得沉重,一下睁开眼,刚想坐起身就被人出言阻止,“夫蒙将军,你身上还有伤,先好好躺着。”
“好久没有听到你弹琴了。”夫蒙睿又闭上了眼,看见眼前的人,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好累。
“看你一直皱着眉头,琴声能安心定神,你睡的也安稳些。”
“我做了一个噩梦,我梦见你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长孤行来到夫蒙睿身侧,牵起他的手,“我就在这儿。”
夫蒙睿睁开眼看向长孤行,满目柔情,缓过神来时他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穿,只盖了件长孤行的外衣。
“那个……我的衣服呢?”
长孤行双颊泛红,缩回手,躲开了夫蒙睿的视线,“你身上都湿透了,所以我把你的衣服晾起来了,你昏睡了一天,衣服应该都干了,我去给你拿。”
“不用。”夫蒙睿一把拽回长孤行,紧紧搂住他,两人就这样躺在草丛中,长孤行不知所措,又不敢乱动,夫蒙睿身上还有伤。
“有阿行在,一点都不冷。”
长孤行背对着夫蒙睿,脖子后面传来的呼吸格外灼热,耳根子也变得绯红,火堆旁的二人此刻紧紧拥有着彼此,如此温暖。
“客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为什么会分开?你又为什么会被叶蝉芝伏杀?”长孤行开口问道。
“收买黟山四剑客的人是叶蝉芝?我还是第一次听这号人物。”夫蒙睿紧紧了怀中的人,“那时我已熟睡,门外突然出现的人影把我惊醒,待我追出去只看到了紫离亭,他让我多加小心,可等我们推开你的房门,你已不见了踪影。”
“等等!你看到的是紫离亭?”长孤行觉得很是不对劲,“我醒来的地方是一个山洞,傅羽思就在我身旁,他说是他不小心惊动了你。”
“我追出去看到的人只有紫离亭。”夫蒙睿一脸笃定,“之后我又骑马朝客栈外追去,一个蒙面人正带着你离开,我没有细想直接追了上去,却发现中计了,蒙面人带走的人并不是你,而是傅雪里的二哥傅羽思,他与你身形相似,加之我心急如焚,根本没有意识到那是个圈套。”
傅羽思在说谎,他早已被毒晕,可他为什么要说谎?长孤行暗自思衬。
夫蒙睿继续道,“紧接着,黟山四剑客开始伏杀我,还有一大批黑衣人,领头的想必就是你说的叶蝉芝,他们的人太多,我又被紫离亭暗算中了一箭,不敌人多势众,无奈只能跳崖。”
“对不起。”长孤行很是内疚,都是自己连累了他。
“阿行不必自责,我常年征战,对地形判断了如指掌,崖壁虽高,但水声很大,即便坠崖也不会危急性命。落水后我没有挣扎,任凭河水带着我漂流,河道变窄之后,我飘入支流,河水也会变浅,我借助河浪挣扎着往岸边游去,才得以脱身。”
长孤行语气沉重,犹犹豫豫才开口道,“我的身份可能瞒不住了。”
“啊?”夫蒙睿略有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