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猛然一震,顿时变了脸色:“慕容将军……”
陈浚举起手中的酒盏,饮尽:“楚徽宫大火,慕容家可没少出力。若无庆娘娘帮忙,我想调动李庄手下的兵卫也并非易事。”
皇帝在一霎那躲开他的目光,飞快的回忆着有关李庄的一切。他是当日被派出驻守楚徽宫的慕容军将领,是那个前来禀告说太子妃丧命火海的将领!
陈浚顿了顿,又道:“所以即便你并未派我征战西南,战况也会掌握在我手里。”他咬了咬牙,“唐锦是个例外,是个再也不会发生的例外。”
“你……”
“幸亏你没把刘云影派出去。”他打断皇帝的话,“不过也对,我陈浚人在江淮,你身边若再没个一心一意忠君的统帅,万一哪一日我兴致来了要逼宫,你便是死路一条!”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你就不怕我即刻命人拿下你?”皇帝双颊肌肉抽了一下,“你究竟想要做甚么?”
“我就是想逼你动手。”陈浚毫不示弱的冷冷注视着帝王,“逼你诛杀开国功臣,逼你对付羽骑逼你挑起民怨!如此,我才有理由狠狠反击!让你成为一个遗臭万年的君主!”
“来人!”帝王终于忍无可忍,厉声怒斥。
满堂的喧嚣因这突兀的叱声静止下来。
无人知道龙颜因何突然大怒。太子看了看父皇,又把目光移到一脸淡然的堂兄身上。匪夷所思。
“这里就让孩子们留下闹吧,朕喝多了,起驾回宫!”然而令人窒息的半晌过去后,皇帝只是说了这样一句。陶妃、浣妃立即跟了上去。
群臣不敢揣摩圣意,纷纷道“恭送皇上。”
就在他转身要离开时,陈浚又忽然道:“皇上,方才那些话,是臣替亡父转告的。”
皇帝的脊背犹如被一根寒刺扎入。疼得钻心。他的脚步顿了顿,终是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但轿辇方起,突有一人闯入了东宫,直挺挺的跪倒在帝驾前。
于总管喝了一声:“何人如此放肆!?”
只听拦轿那人颤巍巍回禀道:“皇上,大事……大事不好,天牢被人劫了!”
天牢关押着复*重犯以及景城王,天牢被劫,言下之意便是有复*闯入了江淮。
东宫的气氛因此一下子冰冷到了极点。
朝臣将来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纷感震惊。然而还未等皇帝下令追捕,太子已持剑闯了出去。将这场二十六岁生辰的宴席抛在了身后。
这一夜里,江淮的街市格外沉肃。
刘云影作为负责复*一案的将领之一,在探子前往东宫禀告帝王时。他已经领兵把江淮所有的街道严密封锁。
前来劫杀天牢之人显然对江淮地形很熟悉。他们分为三路。很快把淮军和皇城禁军甩开了。
“少将!”探子持剑而立,朝他摇了摇头,“跟丢了。”
“混账!”刘云影狠狠咬牙,“江淮兵防不弱,怎会让他们把深牢中的人劫去!?”
“暂且还未查出他们是怎么混进江淮,但……但他们是硬闯入天牢的。”秦副将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