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了,人家家里人命关天的大事儿,要饿死了,这么可怜,结果你还想着散步。
伸伸就点点头,“先拿给人家,我们再出来。”
西爱摇摇头,“前面黑的很,我不想走了,刚好回家吧。”
回家,然后要那个孩子走在前面,她不放心走后面,然后就凑在伸伸一边,她老觉得自己金贵,全世界都害她一样,很谨慎。
脑海里面闪过的都是□□什么的,防人之心不可无,这要是来家里偷东西,或者进来人了,她没办法,跑都跑不掉。
伸伸就赶紧的,回家给人收拾了几个煎饼,“拿着去,路上别给人看见了。”
那孩子就跪着磕头呢,没进屋子,门开着一半,西爱就躺沙发上呢,无动于衷的撑着下巴。
“现在饿死的多吗?”
那孩子楞了,什么叫饿死的多不多?
“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饿死了?”
“家里地不好,我爸没了,我奶奶欺负人,给分了三级地,种的粮食少,刚秋过去,交公粮就没有吃的了。”
西爱就点点头,“走吧。”
那孩子又磕了三个头走的。
伸伸给拉着都没拉住,等人走了,要说西爱吧,但是你看她脾气很大了,肯定不听。
想了想,就坐在一边,好声好气的,“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了,这要是外面给人听到了,要给你戴帽子的,你说话得注意。”
“那孩子也可怜,以后要是来了,你在家的话,就给人一点吧。”
西爱果真翻脸,“要你教我做事。”
拉着长音,每一个音调都是不满。
“不是教你做事,就是看着怪可怜的,那么大的孩子,你看手指头都是冻得。”
说完就看西爱伸出来手指头,“看——”
“看什么?”伸伸拿着那手,仔细看好几次,都没看出个花儿来。
西爱就很可怜的说了,“啧啧,你看看,我这小手指这里,也是冻伤的,你看,你看,现在还是硬硬的,一点点红。”
其实真没有,那一点冻伤,就是那时候写东西写的晚上,她现在在这里忆苦思甜了,看不到别人可怜,反正觉得自己最可怜了,“那时候买不起炭,就只能烧柴,晚上放上多少,半夜里就没有了,可冷了屋子里面。”
“我那手放在桌子上啊,右手写字的时候,跟放在冰块上一样……”
巴拉巴拉,不吝惜用任何浮夸的优美的词汇来形容自己的悲惨,巴黎圣母院不能让人家作家写,得西爱来写才行,来一个悲惨世界。
没说完,伸伸就拉着手去看了,看那地方,给摁一下,“还疼吗?”
“一点。”
卡巴卡巴眼,怎么看着那么作呢。
但是人家有人吃,有人不吃,你就是丁点大的事情,自己说的很重要,愿意听的人就觉得很重要,不愿意听的人,听了就跟瞎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