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南翊难道真的想把自己关在这里两年?
他简直是一个疯子!
乌兰烦躁的站起来,在室内来回踱步。
这个房间,便果真的不小,装饰奢华,所用物品无一不精致高雅。先前的两天,乌兰大发脾气,将这些瓷器摔了满地,但很快便会有下人送进来一批,其精美程度与先前所摔碎的那些不分伯仲,依旧摆在从前那些个瓷器的位置上,像是在嘲笑乌兰一般,令乌兰怒从中来。止不住的又是一场浩劫,粉身碎骨的宝贝们很快便被下人清扫干净,然后,便又换上了一批。
这北静王倒是忒的有钱!
乌兰摔得累了,便也不再去摔,只是悻悻的坐在那里,瞧着这些个瓷器发愣。
这几天,乌兰几乎没有一丝胃口,送进来的饭菜都被她掀翻。变着花样的折磨每一个走近她的人,企图使华南翊露面。可是,这华南翊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根本不管乌兰的死活,连面都不露。掀翻了的饭菜自会有人送上来新的,花样繁多,香气扑鼻,乌兰索性连看也不看一眼。
只是,她还是不解,华南翊突然回京城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目的。难道真如他所说,他要篡位夺中原的这片江山不成?
这样想着,乌兰便开始不安起来。
如果这华南翊当真得了这中原的天下,那么,整个苏丹国会间接的受到怎样的影响?与华南翊暗中勾结而倾覆了皇权的索利还能够被推翻吗?那些个叛党又如何能够铲除?
外面的形势到底如何了?这三日都没有见那华南翊的影子,总觉得这平静中隐藏着暗cháo涌动,令人倍加的焦急。
况且,自己被劫到这里,那怪物苍羽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他的一丝消息。难道,他放弃了自己这颗棋子?
兀自的胡思乱想,乌兰觉得自己的头涨得五个大。索性也不去想它,只快步奔到床边,懒懒的躺在床上。腹中的饥饿感阵阵传来,有点让她头晕目眩。这个样子,她根本挨不了多久的,这股气性,迟早要被腹中的饥饿感磨得一干二净。
真是讽刺。
自来了中原,便被这些中原的怪物们囚禁,先是苍羽,把她关在一个小院子里两年。然后又这是华南翊,居然把她关在这样一个小屋子里,真是一个比一个小气,莫不是想要闷死她才来得痛快?
所以说,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子古怪,当一个念头突然间出现在你的脑海里,你就会像是抓住了黑暗里的一点亮光一样紧紧的捏着它不放。
眼下的乌兰亦是如此,方才想起了闷,就越来越觉得闷,闷得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仿佛再久在这间房间里待一会,就会变得失去了所有水分的花朵,瞬间枯萎下去似的。
于是她跳起来,柳眉倒竖,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是怒意,像是一头被困在笼中的小兽,怒所冲冲的冲到门前,纤手拎起裙摆,抬腿就狠狠的踢了一记。
巨大的声响伴着门扉的晃动,门外却依旧是一片寂静。
话说,这北静王也确实是个有钱人,连这门也忒的结实,任乌兰怎样踢,怎样抡起桌椅去砸,竟都是纹丝不动的。
乌兰恨得牙根痒痒。悻悻的走到床边。
正在这时,忽听得门外有轻微的响动,乌兰心中一喜,猛然的回过身来。
门缓缓的打开来,却是一个穿着青袍的老者,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乌兰的眼睛眯了眯,顺着这老爷子的身影向外看去,见门口的两个侍卫黑着一张脸,怒视着乌兰,显然连日以来已经被乌兰折磨得要命了。
&ldo;每天都这样闹腾,小娃娃难道不累么?&rdo;这老爷子捻着胡子笑眯眯的问乌兰。
乌兰打量了一下这个老人家,花白的胡子,满是褶皱的脸,白中透着红,大腹便便,乐呵呵的一张脸。让人想要以他做撒气筒都没得脾气。
便也就打消了想要挟持他以求逃生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