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站得越高跌得越惨,谁让这玉妃受了这样的盛宠的?从一个死里逃生的番帮蛮子,径直就被封了个正三品的美人。又接连跳级,居然一下子蹦到了正二品的玉妃那里。瞧着她就不是什么好折腾,这会子可倒是巧了,想要攀龙附凤,却没有攀对地方,倒把自己给攀到这份儿上了。果真是番帮蛮子上不得台面儿的!
可是,乌兰虽然被囚禁在&ldo;琉璃殿&rdo;,所受到的盛宠却比别个只多不少。
虽然见不到华南宏地面儿,可是这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却一样都没有落过。
除了不能自由进出和朝圣。看不出乌兰有什么不安或者是不妥。这些个等着看热闹地宫妃们一个个儿的伸长了脖子,却只是瞧见一些个太监们进进出出,只将些个稀罕物儿端进端出的。本是想要看笑话的人,却只看得满心的妒忌与恼怒。
容德皇后亦是没少忙活。这些日子,马不停蹄的召集人马调查此事。这若大个皇宫,几乎被禁军翻了个底朝上,弄得人心慌慌,人人惶恐。
&ldo;娘娘,这事情果真是蹊跷的,您说,会不会真的与燕妃有关?&rdo;香儿将手里地那捧野花插在了瓶子里。看着这郁郁葱葱满目生机勃勃地野花儿。却使得她方才的憋闷心情略略地轻松了些,&ldo;瞧这花儿真是个有心的。竟然随着娘娘的去留而来呢。&rdo;
说着,笑嘻嘻的看了一眼窗外。首。发
敞开着的窗子,有轻纱在徐徐飘扬,窗外是一片明媚阳光,照得院中一片玉兰花树郁郁青青,鲜活得耀眼。乌兰抬眼,顺着香儿的话看过去。
门口有侍卫在把守。
而那静立在窗边的,却是一个挺拨而俊秀的背影。玄色的禁军短装,宽阔的肩膀,阳光洒在他的肩头,有一种令人说不出的心安感觉。
匆忙将视线移开,乌兰皱起了眉头,心中莫名的掠过了一丝焦躁,她伸出手来抚了抚鬃角的碎发。
&ldo;现在,确实不好妄下断言。&rdo;乌兰深思着说道,&ldo;若是那洪梅真有心要害我,又何必特地送瓶茶花酒至承乾殿?这里面……定是有些蹊跷的……&rdo;
&ldo;娘娘您的意思是,那燕昭仪,莫非是有意的在提醒娘娘什么?&rdo;香儿狐疑的问。
&ldo;总之……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依眼前的形势来看,是有很多因素在推着我们前进,亦是有人,想要取我的性命。&rdo;
&ldo;那我们该怎么办?&rdo;香儿有点不安的问道。
&ldo;随遇而安吧。&rdo;乌兰的唇边绽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ldo;这场权斗本身,就是一场生死之战的角逐。&rdo;
或生,或死,或生不如死。
这过程所要承受的一切,岂是某个人那轻描淡写的一句&ldo;陪伴&rdo;所能体味得到的?
于此,过了三日。这三日里,对于乌兰而言,时间便像是静止了一般,虽然内心焦虑。但是她却无能为力。
洛枫是负责守卫&ldo;琉璃殿&rdo;地头头,别人每两个时辰换一次岗,他却从天明守到天黑。像是既不累也不垮的木头人,脸上始终洋溢着淡淡的笑容。
&ldo;不必担忧,我在这里。&rdo;洛枫看着漫步在玉兰花儿下地乌兰,温和的笑着说道,&ldo;不会有人会伤害到你。&rdo;
乌兰冷冷的看了洛枫一眼,然后缓缓回过头,说道,&ldo;苍羽亦没有进一步的指示么。&rdo;
&ldo;没有。&rdo;很简短的回答。令乌兰不得不再一次的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洛枫,黑亮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那双眼睛里转动着地温情足以令冰雪融化。
乌兰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最终收回了视线,转身走向殿内。
静静的看着花瓶中的,有如糙儿般郁郁葱葱的野花,这种旺盛的生命力和满目的鲜活像是一种召唤,令乌兰心中那股子对于自由的渴望有如被雨露滋润后的春糙,疯狂肆意的滋长着。
她深深地吸气,然后紧紧的闭上了眼睛。用尽最大的努力,将它平复下去。
&ldo;有了那宫女的消息了。&rdo;
第四日的时候,洛枫终于趁夜深之时,潜入了寝宫,在床边的帷幔后面低声说着。
乌兰&ldo;呼&rdo;的一声坐了起来,睁大眼睛问道:&ldo;真的?&rdo;
&ldo;真的。&rdo;帷幔后面的人,低低地笑,&ldo;我想你也是睡不着的。&rdo;
这一声低低的声音,带着关切,响在这样一个寂静得几乎令人窒息的深夜。没有来由地令人心底微颤,乌兰伸手挑开了帷幔,娥眉微皱,看着立在黑暗里的洛枫。
&ldo;琉璃殿&rdo;。只在长案上,燃着几盏荧荧烛火,微弱的火焰,跳跃着点点的光亮。
是谁说月下观美男,灯下观美人?
眼前的男子,玄色的短装衬着白皙肤色,烛火在他的脸上投下明暗交替的暗影,明明是夜里。他却还是带着夏日和煦地阳光地味道和温暖。
看到乌兰挑起帷幔。露出脸庞,洛枫微微的愣了一愣。
一头青丝在烛火下微微泛着幽蓝地微光。散落肩头,纠缠于脸际,精致的脸庞,妖冶的、游走着金色光芒的眼眸,像是不沾一抹尘埃的千年琥珀,世间难求。
她依旧美丽如昨,恰如那一年,那一天,那样的一个夜里,他的手里抓着糕点,嘴被塞得满满的,可是,眼前的少女精致美丽的却令他有了一股子窒息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