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鸿月阴森的声音飘过来:“劝你快点做决定为好,要是解毒的时间太晚,我也不确定会发生什么。”
这话是对墨游浅说的。
墨游浅立刻紧张了起来:“如果解毒慢了,她会变成什么样?”
“会对此处造成些影响。”柳鸿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最危险的话语,“会变得又痴又傻。”
“嘶——”墨游浅今天第二次被柳鸿月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师侄这是完美踩中柳鸿月的地雷了,柳鸿月动了怒不计后果。
所以说他这个蠢师侄啊,没事惹别人干嘛!
“说!”为了不让自己的师侄这之后变成痴呆,墨游浅加入了威胁逼问的阵营。
“你不说,我就把你刚上山的时候闹出来的糗事,还有你那些不想让你师父知道的秘密,告诉全宗门的人!”
墨游浅的这话可有效多了,韦怜双说话变得结结巴巴起来,冒着冷汗,说话越来越不受控制:“啊,那,不行啊,这不行啊,师叔你不会真的说吧?”
“你不说是吧?那我可要开始说了,你刚刚上山三个月的时候——”
在毒药与墨游浅威胁的双重作用下,韦怜双最后还是屈服了:“塔底,在镇魂塔的最底层,有一间别人都不知道的密室,分魂剑就是去那里了!”
柳鸿月将剑刃移开,并未收剑:“带路。”
韦怜双垂头丧气,但还是不死心:“柳少庄主,你刚才定是嘴硬乱说,我就不信嘞,你喜欢的人痛苦的时候,你不想帮她解脱吗?”
韦怜双怎么想,都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分魂剑求死心意已决,她纵使有再多的想法,也只能放弃了。
“我不会帮她解脱的。”
这是他和裴云熙的约定,他会把她治好的。
“真到那个时候,用我这条命作为代价,留她在这世上继续活下去又如何?”柳鸿月的一双瞳孔黑沉沉的,在平静之下,燃烧着熊熊烈火。
好像他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名叫裴云熙的人构筑的。若是裴云熙不在了,一切便会坍塌,烟消云散。所以他宁愿献祭自己,也不会让裴云熙死去。
韦怜双愣住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刚才被墨游浅威胁她都没哭,现在哇的一声就哭了:“你这感情太沉重了,好吓人!”
柳鸿月:“……”
墨游浅:“……瞧这孩子,已经傻得口无遮拦了!她的意思是,既然你们二人看重对方,应该商量着一起想办法才是,动不动说什么生啊死啊太极端了。”
墨游浅试图为韦怜双找补,越说越快:“就……裴云熙知道你有这种想法吗?还挺吓人的?”
柳鸿月:“…………”
*
裴云熙用了点法术,将自己的灵海与分魂剑强行连接了起来,窥见了一些残缺的记忆。
虽然挖到的尽是一些表层的东西,但至少知道了分魂剑和韦怜双演这么一出闹剧目的何在。
但是再往下挖遍不行了,剑灵从法术之中挣脱出来。枯骨的双手掐住了裴云熙的脖子。
“你我之间缘分不浅,不若你就留在这里同我做个伴如何?”
裴云熙刚刚看过记忆,自是知道剑灵所说的留在这里,指的是在此处自毁神魂。
对于对方邀请自己一起死的要求,裴云熙表示拒绝。手中的弓弩对着剑灵的脑袋:“我才不会陪你。冤有头,债有主,造成如今局面的是白涛山的初代宗主。封印你的是你的主人,要算账麻烦你找对人行不行?”
说起这事,裴云熙多少有点火大。就因为他和韦怜双闹得这一出,锅差点扣在柳鸿月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