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拱手道是,转身带着严景辉到前衙的堂上。
一进门,便看到乌压压一片人群。
严景辉轻咳一声,道:“哪位要见我?”
人群应声分开,一个七尺大汉阔步走了过来,“是我。”
严景辉神色平静的看着他走来,大汉走到跟前拱手拜了下,“在下芜湖千户所马涛。”
严景辉意思意思的拱了下手,“在下姓严。”
马涛既为千户,自然知道江西卫指挥使姓严,正四品,比他高两级。
可就算是高,那也不能越过他,随便在他地界抓人啊。?
马涛略过他极为随意的礼节,道:“不知大人过来芜湖有何公务?”
严景辉没有正当理由只能以势压人,“在下所办之事分属机密,恕不奉告。”
马涛低头笑了下,随即抬头,“大人所办之事,下官自然不敢过问。但大人这般大肆搜查,如此扰民,下官却不能不管。要不这样吧,大人您稍候两日,待下官禀明上峰,待命令下来,下官自然配合。”
严景辉神色一厉,冷冷的道:“不必如此麻烦,我已查明要犯就在芜湖城内,两日已够我将犯人抓捕归案。”
马涛呵呵笑了下,“那就请大人恕下官无礼了。”
严景辉眨了眨眼睛,没弄懂他的意思。
马涛也不解释,只转身朝着校尉道:“去,给我将私闯民宅的贼人通通抓起来。”
众人齐齐应声,鸟兽散般奔出了衙门。
严景辉没料到这马涛如此无赖,气的怒道:“你……你好大的胆子,敢抓我的人。”
马涛揣着明白装糊涂,“大人此话差异。大人官阶比我大,我自然不敢违逆大人的意思,可我身为当地的官员,也有保护民众的义务。于公于私,自然是私为小,公为大。大人您说是吧?”
严景辉气着手直颤,好半晌才沉下怒火,慢慢的道:“好,你想知道实情,我告诉你。”
马涛面上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心里却不以为然。
严景辉压低声音道:“宁王昨日遇刺身亡,凶徒趁夜进入芜湖城。”
马涛一愣,反问道:“你如何知道他入了城?”
他这话问的毫不客气,严景辉火气顿起,可为了不让他阻挠自己,只得道:“我从南昌一路追来,蹄印就在城墙边消失。”
马涛点了点头,脑中念头转的飞快,虽说有可能进城,但也有可能是故布疑阵,从别处溜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不过他却不想说出来,只看看这严景辉脑子不灵,还摆出一副老子最大的模样,就让他倒足了胃口。
严景辉见他只点头,不说话,便道:“此事还请大人保密,待我抓到凶徒,必然上报朝廷,为大人请功。”
总算说句人话了。
马涛对这句话很满意,笑着道:“大人说的哪里话,既然是为宁王缉凶,那在下也不好阻拦,只是还请大人牢记,莫要伤了百姓的性命才好。”
严景辉见他松口,也露出了笑模样,“大人体恤百姓,是芜湖的福气。”
两人寒暄几句,马涛便出了府衙,跟在身边的心腹看了看衙门,道:“大人,咱们这是不管了?”
马涛‘呸’了一声,道:“不管?老子是傻了全信他。去,让底下的人都给我盯死了,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应声走了,马涛看了看日头正盛的阳光,琢磨了会儿,嘀咕着回了卫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