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怜提前打过招呼,让他们不用送礼物,除了蛋糕酒水和现场的布置以外,基本上大家都没有花钱。礼堂是吴烟联系人以后使用的,元旦当晚很多人都回家了,空着也是空着。跳过开场舞,切过蛋糕以后,大家各自都跟御怜和宁姝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玩起来了。吴烟敬了御怜一杯酒,“他们那边好像在玩游戏,你要去吗?”“不用了,你们玩吧。”喝的酒跟之前宁姝喂给他的相比,尽管口味温和一些,但后劲却很大,御怜只饮了一小口。“那好吧,我先过去了。对了,新年快乐!”“新年快乐。”吴烟往另外的方向走去,他手里的酒杯已经饮空了。盛北大学每年元旦都会专门放半个小时的烟花,烟花在窗外绽放的时候,吴烟突然回了头。御怜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他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了。吴烟知道为什么,刚才宁姝替他挡了不少酒,而后头有点晕,去了卫生间还没回来。人群当中,吴烟微微一笑,重新回过了头。“唉,你们都在玩什么,带我一个。”盛北大学有两个礼堂,一大一小,御怜所在的是大礼堂,因此里面的房间也特别多。七拐八绕,如果不熟悉的话,很容易在里面迷路。他的确是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可在即将到达的时候,又突然拐了个弯。沿着一条过分安静的走廊没走多久,一扇门从里面打了开来,御怜被宁姝拉了进去。酒味顺着宁姝的拥抱而来,同他身上的茉莉花香共同发酵。“学长,我、我想上厕所。”“想上厕所应该去卫生间,找我来做什么?”御怜手机上的最新一条信息,就是宁姝发来的。他明知故问,让宁姝本就因为喝了酒而发红的脸更不得了了。“会掉……”“什么会掉?”御怜的手碰到了什么,“是这个吗?”宁姝没有用香水,而是另一个地方,用了茉莉花味道的。此刻在御怜的提问中,香味竟越发多了。“……是。”“可是我们的课程还没有上,要怎么办呢?”御怜分外苦恼的样子,抬起宁姝的下巴,将人吻了吻,接着用不容反驳的口吻告诉他,“个人的事情怎么能排在正事之前,所以要先上课,再去做别的事情。”御怜将房间门锁上,带着宁姝去了窗边。礼堂的玻璃都是单面的,只有里面能看到外面,外面不能看到里面。此刻外面正放着烟花,烟花于夜色中汇成耀眼的一片。可宁姝的视线却模糊非常,眼眶中也满是水雾。要掉的东西被御怜拿出来了。“嘘,不能发出声音哦。”走廊外非常安静,如果里面有任何声音的话,都会被发现。隔绝人声的屋内,宁姝心跳如雷,只听御怜的声音响在耳边。他的手扶在窗台上,渐渐地,视线看清楚了两人映在玻璃上的倒影。御怜将手覆在了宁姝的手上,同他十指紧扣。看着玻璃上两人此刻的模样,低声在宁姝耳边说了句话。这句话让宁姝眼里的泪水掉得更大颗。“背给我听。”“记住,不准错一个字,不然就重修。”砰——又一朵烟花炸开,光亮映出御怜此刻艳红的脸庞,还有那张美丽面孔上,少有的色态。宁姝写在手机里的那些日记,御怜都看过了。他记得对方曾经写过一句话,“请如,请如雪崩来爱我。”这句话是由《梦魇》最后一句演化而来,御怜让宁姝背的就是这首诗。“他……唔……”“嗯,怎么了?”御怜托住宁姝的下巴,还要恶人先告状,“要专心一点才行啊。”他看着宁姝艰难地重新组织好了语言,可一句话往往要被打断好几回。“他用一对翅膀标出恶梦呜咽和结束的位置。没有号哭,也没有包扎他裸露而带着鞭痕的手臂。……格鲁吉亚教堂的栅栏庇护着越界的石板。……那个庞然大物却没有听见高加索因悲伤而白了头。……在离窗一步之遥的地方,他掸去斗蓬上的毛发;他指着冰峰起誓:‘睡吧亲爱的,我必如雪崩再来。’”2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御怜却残忍地阻止了宁姝。对方想要不可得,只得不住地想亲他。礼堂大厅,刘子明发现御怜和宁姝已经离开很久了,还问了冯秋义有没有见到他们。“好像去洗手间了,宁姝刚才喝多了。”说完,几个人也没有多在意,跟新认识的几个朋友玩起了猜拳。而房间内,御怜在亲完宁姝后,慢条斯理地拿出了一条干净的手帕。他将手帕放到了宁姝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