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金陵大臣只是从奏折上感受北狄的残暴不同。
他们是真切体会过北狄人的残暴。
每年的秋狩,不知多少燕州百姓被凌辱,被杀,最终掠到草原为奴。
缺乏粮草时,北狄骑兵甚至还煮食孩子和女子。
燕州的每一块土地上趟着燕州人的血和泪。
而眼前这个人便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所以,他们只能冷笑,无法像没有经历过此等痛苦的人一样,没心没肺的笑。
有的只是一种报复性的快感。
何况,这些年在与北狄人的战争中,又有多少燕州士兵战死沙场。
他们的血债,也得有人来还。
赵煦此刻的情绪自然是和常威等人一样的。
这个与他斗了这么多年,数次差点攻灭燕州的北狄可汗,终于落到了他手里。
自此,他们终于不必再担心来自草原的威胁。
酒宴在继续,觥筹交盏下,穆勒洪真在火炭上不断跳来跳去。
两刻钟之后,穆勒洪真脱力,昏倒在地。
赵煦摆了摆手,示意禁卫将穆勒洪真拖下去,关押在天牢中。
他忽然有个想法,或许应该把渡边案从东瀛押过来,既然都是臭石头,那就把他们摆在一起。
让他们一起见证大颂的繁华,大颂的崛起,在不甘和悔恨中饱受折磨。
酒宴一直进行到月亮爬上枝头。
赵恒和不少老臣不胜酒力,有些撑不住了,于是赵煦宣布散席。
起身回王府的时候,他让常威,杨丰和陈虎随他同行。
到了书房。
赵煦在书案坐下,也让三人落座。
望向陈虎,他道:“这次你们枪骑兵是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但摧毁了北狄大部分骑兵,打出了威风,还抓住了穆勒洪真,此乃大功一件,说,你要什么奖赏?”
“殿下过誉了,若不是殿下给骑兵的骑兵枪,骑兵们也不可能如此威风,这功劳还是殿下的,将士们只是出了点力。”陈虎露出腼腆的笑容。
赵煦笑了起来,“不要这么谦虚了,武器再好,人也是基本的,这还是说明你们骑兵基本素质过硬,这该赏,还是要赏的。”
沉吟了下,他道:“此番重创北狄,但还未除其根,为免其死灰复燃,需扫其巢穴,将整个草原纳入治理,所以,本王打算建立西域都护府,这个都护便由你来担任,如何?”
当下,已有了南域都护府。
南域都护府的职责一方面是保护属于大颂的南瞻洲,一方面相当于驻军,监管南域国度。
其中不同的是,南瞻洲大颂会直接派遣官员前往治理,如同治理大颂州郡一般。
而吕宋这些国度因土著数量众多,直接纳入统治会增加治理成本,不如扶持本土王朝。
再者,由于已经进入近代,各类思潮必然会在世界范围内蔓延。
他再实行西土人曾经的殖民政策,只会给敌人在殖民地策划变乱的机会。
既然如此,不如像汉唐一般,建立大颂独有的朝贡体系。
当然,这个朝贡不是以前的朝贡,更大的意义是表示对大颂的臣服,承认自己是大颂势力范围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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