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姨娘和黑齿公主就嚷嚷,说我们仗着是正房嫡出,歧视她母子三人。
“我如何管得?我如何敢管?”伏绾冷笑道。
她说的,也算是实话。
前世,她劝诫商璜少饮酒,商璜不仅不听,还到商扬那里挑拨。
“璜儿月例才几两银子,他哪来的钱买那么多酒?”商扬又喝道。
“那得问他那好母亲了。
“她既有本事从侯府骗取近十万两,给儿子弄点酒钱算什么?”伏绾答道。
商扬拿着家法,在前厅踱来踱去。
伏绾说得句句在理,让他无法反驳,他反而更加恼火。
“我外出戍边,陇西侯府是你娘当家;
“你娘又推给你。你母女二人可真是当了个好家!
“你们是死人哪?睁着眼睛让一个姨娘挪了那么多钱?
“又让侯门贵女和男人厮混怀上野种;
“还让好好的侯门公子,染上酒瘾?”商扬仍旧喝道。
伏绾知道母亲一向以父亲为重,故而收敛脾气,原先只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现在听到商扬连母亲一并指责,不由红了眼眶怒道:
“母亲为何让我当家?还不是被你那小老婆下了毒,卧床不起!
“侯门贵女?你小老婆进府前和人牙子怀上的野种?
“与陇西侯府何干?算哪门子的侯门贵女?
“侯门公子爱喝酒,我倒是想拦着,可是您特意写信说了:
“‘姨娘和弟弟妹妹要什么,就给他们买’、
“‘横竖用的是侯府的钱,你和你娘别舍不得,委屈了弟弟妹妹’。
“我哪敢不给?就是给了,也有限;
“远不到能让他把肝喝坏、染上酒瘾的地步。”
伏绾见商扬不说话,只站在那儿生闷气,便冷笑道:
“女儿救了太子,蒙圣上赐婚,给陇西侯府添了多少脸面;
“女儿追回冯氏从侯府骗走的九万六千八百五十两;
“又不计前嫌,‘打落牙齿和血吞’;
“将冯氏和好好下毒、诬陷、意图毁我清白之事埋藏在心里,没有报官;
“最终举荐好好——
“您那小老婆和人牙子私通生下并且让陇西侯府白养了十五年的‘好女儿’——
“成为‘黑齿公主’,远赴黑齿国和亲;
“为大魏出力的同时,为陇西侯府扳回些许脸面。
“女儿做这些,不敢居功,可至少不该为没做过的事背负骂名;
“母亲更是冤枉。
“她被毒妇下毒,没见父亲关怀过一句;
“需要找人出气时,父亲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妻子。
“小时候听母亲讲岳飞岳元帅的事迹,总不能理解‘莫须有’是何罪名;
“今日女儿总算亲自体会到了,什么叫‘莫须有’!”
伏夫人见伏绾动了怒,不免拉了拉伏绾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