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顾宫规与脸面,紧紧抱住元慎的腿,“皇上,您立贱人为后,臣妾……奴婢不敢有怨言。可奴婢当初真的是冤枉的!”
元慎冷笑道:“你冤枉?那你如何解释,当初撺掇朕立绾儿为后的周三将军,如今敢在金殿上公然反对朕复绾儿的父亲的爵位?”
“皇上,他同意或反对,与奴婢何干?”冯婧瑶急道。
“你自己心里清楚!”元慎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永巷。
冯婧瑶确实如她自己所言,没读过什么正经书,想不明白其中的联系。她只知道,元慎此番前来,只是为了折辱她,给伏绾出气。
“皇上为贱人做这么多,贱人又能领多少情呢?啊……”冯婧瑶自言自语着,一道鞭子落了下来。
永巷令喝道:“你如今可不是主子了,皇上临走时吩咐了,好好招待你这贱坯子!”
小太监躲在一旁,见冯婧瑶如此境遇,想着自己恐怕也难逃宫规。
他想得没错。没多久,他师傅扬劲就亲自带人将他捆了进两仪殿,面见元慎。
“哼,朕在车上是怎么吩咐你的?”元慎冷冷地盯着他。
小太监瑟瑟发抖,“回、回皇上,皇上当时说,传口谕,拟立废太子妃为后的圣旨;然后让奴才在永巷门口接应着。”
元慎继续说道;“哦?那你是怎么做的?”
“奴才胡乱揣摩圣意,奴才死罪!”小太监自知做了多余的事,大难临头。
扬劲啐道:“狗东西!平时怎么教你的,主子怎么说你照做就行,谁让你攀高枝去了?
“你想巴结人,也不看看清楚,这宫里谁说了算!”
“奴才知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小太监不住地磕头,额头已沁出血。
“扬劲,他和你一个师傅。若这事落在你师傅他老人家手里,该如何处置呢?”元慎问道。
“回皇上,起码脊杖二十,发配到粗使行当去,再不能在主子们跟前伺候着。”扬劲的回答干脆利落,瞟向小太监的眼神里,都透着得意。
“好啊……那就这么办吧!朕看谁还敢如此行事!”元慎喝道。
这二十脊杖,由扬劲亲自行刑,每一下都铆足了劲,打在同门师弟身上。
宫中规矩,主子罚奴才,是为“恩典”,再疼也不许喊、不能哭,否则刑罚加倍。小太监死命咬住自己的胳膊,到第十三下,终于撑不住,昏死过去。
“拿冷水给我泼!”扬劲啐道,“现在知道装死了?我不过一天不在,你就当自己能爬上来了?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什么货色,连主子的喜好都摸不清,还想在皇上跟前伺候?”
施完刑,扬劲吩咐道:“都给我听好咯!谁再敢胡乱巴结人,这就是你们的下场!这可是我的亲师弟,从小一起长起来的,我都不敢徇私。
“有再动歪脑筋的,想想自己有没有后路、有没有人能保你们!都把这事给我往各宫各殿传下去,这可是皇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