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奴的妻子和孩子,也是象奴;
象奴生小象奴,生生不息。
给象奴做妻子,比和太监对食还要屈辱。
甚至有女子因为被指给象奴做妻子而自尽的。
“赵孺子的事,我也曾劝过良媛。
“孺子无辜,何苦搭上一条命。
“可是良媛说,‘她肝坏了,迟早都要死,能为我铺路,也是她的荣幸’。
“她刻意请二位孺子和她一同用膳,假装大度,实则为她栽赃裴良娣做准备。
“她早就打好主意,裴良娣送的酒,一定要当二位孺子的面拆封。
“酒是没有毒的,她骗利孺子喝下麻沸散,赵孺子没有喝;
“不过她喝不喝也不重要了。
“后来,三人一同饮了酒,良媛和利孺子的麻沸散遇酒开始起作用,利孺子以为自己中了毒;
“赵孺子则是直接喝酒喝死了。
“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得了肝病,不能喝酒。
“这样,三人共同接触过的食物,就只有裴良娣送的芍药酒,再无其他。
“我趁殿里一团乱没人注意到我时,在赵孺子的酒里悄悄放了乌头——
“自然是良媛吩咐的,毒也是她给的。
“这样有人来验毒的时候,自然先入为主,觉得赵孺子肯定中了毒;
“并且毒药是落在酒里的。
“后面知道有仵作要验尸。
“若验了尸,大家自然就知道赵孺子没中毒了。
“于是良媛让我贿赂周仵作,说‘赵孺子反正位分低、验不验无所谓’、
“‘万一她家里闹起来说你侮辱尸体吃不了兜着走’、
“‘大魏历来没有给命妇验尸的先例’等等。
“总之半威逼半利诱。
“谁知最后……唉!
“当时没来得及在利孺子和良媛的酒里,是我失误;
“我也挨了良媛好几个耳光呢。
“说也奇怪,良媛以前从不打骂奴才的;
“连女史都不用,殿里宫女都是一个俸禄;
“从夏天开始,不知怎么,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