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垮着个脸,甚是不愿的往嘴里送,前两道菜对他造成的阴影太深刻了!还好这次两个菜都是正常的清淡口味,安思把安瑞泽的碗拿过来,细细布菜。正要把碗放于安瑞泽手中时,一阵剑气突然炸起。须臾,一个黑衣青年撞破栏杆,飞出二楼直直坠下,砸烂了一套四方桌椅。这道剑气随即劈下,黑衣青年迅速翻身,才没伤到自身。剑气紧追不舍,他快速朝四周跑去,撞翻大片桌椅,顿时一片狼藉。“师尊!我下次不敢了!”这人边躲边喊,手中短剑不时抵挡几下,大多时都在狂奔躲避。“你还有下次!”二楼某处传来一个尖利的声音,话语中抑制不住的怒不可遏,剑气越发凌厉,刺破黑衣青年的后背。剑气虽紧紧逼迫,但造成的伤口并不深,想必楼上这人只是看似狠厉,却也不舍对自己的弟子下狠手。动静这么大,也没有人出来阻止,连掌柜和刚才的店小二也不在,安思不仅怀疑,这整个客栈是不是就剩下他们四个人。楼上之人许是注意到,剑气教训不了这个弟子,他换了种方法。霎时间,庞大的威压直接降下,安思本就没了灵力,承受不住这样压制。他的胸口闷痛,一股酥麻感席卷而来,额头径直砸向桌子。对面安瑞泽猛的起身,一拂袖撤了安思四周的压制,他单手凝诀散发出浩荡的灵力,逼迫二楼之人现身。威压源源不断的散去,安瑞泽也没有收手。二楼楼梯口,慢慢悠悠出来一个青衣的男子。安思扶着额头直起身,看到此人的同时,处于威压中混沌的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这身衣服他昨晚才见过,虽然没有看见脸,但安思可以确定,这就是那个衣衫不整的男人。没办法,这走路的身姿体态,实在太有特点,安思直接记住了他的身形。这青衣男子看见安瑞泽明显一愣,两人应是认识,马上就又恢复了那副狂妄慵懒的神情。“呦!我倒是哪儿来的大能,能拦的下我的威压!”见师尊出来,黑衣青年活动下被威压压制的身体,疾步向他的方向走去。“你别过来!我不想看见你!”青衣男子用不耐烦的语气说道。黑衣男子立马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吧了下来,他低着头,背对着安思这里的方向,僵直的站在原地。那人长吁一口气,扯着嘴角,硬生生挤着一个难看的笑容,盯着安瑞泽:“老朋友,你可害我好苦!”这话说的痛彻心扉,青衣男子还象征性的捂了捂心脏。老朋友?安思一头雾水,原作中没有提及安瑞泽的朋友啊!安瑞泽没有任何表示,堪堪收敛了手上的灵力,灵力没有完全收回,稍有意外就能立马释放。青衣男子看见安瑞泽这个的动作,不屑嗤笑一声,把垂于脸颊的头发挂在耳后,露出一片锁骨。这时,那个黑衣青年仿佛经历了心里巨大的挣扎,面向安瑞泽的方向,拱手垂眸:“晚辈见过安圣君,那件事是我的没有处理好,连累您了。”这青年转身,安思看见他的脸庞,立马就认出来了。这不是郎宫吗!那他的师尊……大白天的,楼上那人领口敞开,没有昨晚那么过分,就算这样看着也甚是孟浪。这特征,不妥妥就是唐画屏?!“你在说你一遍你连累谁?你是谁徒弟!你俩是合起伙害我的吧!”唐画屏指着郎宫,双目瞪大,气的跺脚。既然是郎宫和唐画屏,安思也就猜到他们二人为何争吵,还把安瑞泽卷进去。只是有点不敢相信,安定草当真用在了唐画屏身上?这只是安思和安瑞泽以前的猜测,实际上郎宫并没有多说用途。“师尊息怒。”郎宫惶恐不安,半跪在地。安瑞泽假装刚清楚来人是谁,过了许久,才理会面前这两人:“我们好些时日未曾见过,不知你所谓何事?”唐画屏气不打一处来,不能看他这袖手旁观的样子。不举“你好意思说!我问你!地上这个人是不是去找过你!!”“是。”“你是不是给了他安定草!”“是。”安瑞泽脸不红心不跳的实话实说。眼见他如此淡漠,承认的干脆利落,唐画屏眼中冒着金光,怒火中烧:“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那个表情像是要把安瑞泽给生啃了。“给了又如何?”“……”“你不知道那些草是干什么的吗?”“知道。”唐画屏彻底暴走,扯着嗓子大叫道:“那你还给!你存心的吧!你就想看我不行!”合着安定草真的给唐画屏用了,咆哮的声音要掀破房顶,唐画屏像一只准备战斗的鸡,下一秒就要啄安瑞泽了。安思默默给郎宫竖起一个大拇指,此人很刚!“……你都是有徒弟的人了!也该正经点儿,别让你徒弟费心。”安瑞泽说着这话,想起被自己挡在身后的安思一直没有出声,不由侧身想看看情况,他微微偏身,正好露出身后之人。“我用他操心吗?”唐画屏幽幽的说,紧接着就见一个眉目如画的脸庞出现在安瑞泽身后,这可引起他的兴趣。“啧,哪来的?”他收起那副漠然的神情,一抬下巴,眼神玩味的盯着安思。这眼神太露骨,安思还从没被人这样看过,他轻扯住安瑞泽的衣袖,又往他身后错了半个身子。唐画屏见他护的如此严实,更加好奇了,他大步下楼,路过郎宫没有丝毫停顿,朝安思的方向走来。一阵灵力波动,唐画屏停在安瑞泽十步处,再也无法向前。“你干嘛这么小气!我能吃了他呀!”“莫要再上前!”安瑞泽无动于衷。“那我要偏偏过来呢!”唐画屏单手叉腰,另一只手藏进衣袖,舌头微舔了下上唇,挑衅的扬起嘴角。两人周围气压低的让人喘不过气来,谁都没有进一步动作,也没有退让一步,双方就这样僵持着,面对面静默良久。安思和郎宫二人都大气不敢出,这两人都在气头上,谁知道下一步是不是就打起来,打起来两人是哪个都拦不住!“客……客官,莫要动怒,伤身呐!”店小二从柜台地下钻出来,脸上陪着笑,他站在柜台边上,吞了口唾沫,不敢走近靠前,继续劝解。“这桌椅都砸了,该消气了,有什么不能坐下好好说……”这是生怕误伤到自己,人都躲这么严实。“说的是这个理!”唐画屏脸上挂着一副阴险的笑容,看着安瑞泽,从唇缝中蹦出几个字。“那!我们!好好坐下!讲讲道理!”楼下的已经被砸的没有下脚的地方了,赔下这下桌椅的钱也不是个小数目。只见唐画屏毫不心疼,大手一挥,丢给店小二一袋子钱,袋子鼓鼓囊囊分量很足。好有钱的样子!安思看向那个钱袋投来羡慕的目光!他想起刚见安瑞泽时,他穿的都是粗布麻衣,然后就自动给他划入没有太多钱的行列。自己的钱却只有前期押注得来的,也不算特别富有。好巧不巧这个眼神被唐画屏捕捉到了,他们本是要在二楼再开一间房,唐画屏来了兴致,直接改变主意,要了最好的房间。“给我开最好的房间!上你们店里最好的酒!还有招牌菜各来一份!”唐画屏不等店小二反应,就又扔给他一个钱袋,高傲的仰着头,一个人潇洒的走在前面,尾巴都要翘上天!那钱袋在安思面前划过一到弧度,精准到达店小二手中,如果第一次是感慨唐画屏的出手阔绰,第二次这行为就有点儿迷惑。请自己讨厌的人还吃这么好?以安思的脾气,给他上凉拌黄瓜都是给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