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都没和我说?”母亲抱着安瑞泽慢慢拍晃着,安思眼睛珠子也跟着动。“掌门即将临盆,无法亲自过来,便将我给送过来了。”“你不修炼了?”“奴婢愚钝,修炼未有建树……”那丫鬟头低的更厉害了,两耳通红,一个修士到头来去给人家家里当粗使丫鬟可不多见。“你要想在我身边待着,得先学规矩,这里不比静春山那样自由,你可考虑清楚了?”“是!掌门在奴婢来时就告知这里的情况,奴婢考虑清楚了!”静春山的掌门?这说的应当不是现任掌门吧……现任的静春山掌门可没有孩子,她们说的那个掌门是因为要临盆了,才没有办法过来的!可她竟然会来这里送丫鬟?和安瑞泽的母亲很熟络吗?安瑞泽好像没有提过他的母亲是修士…吧……安思猜来猜去,设想了好多种情况,现下又无法确定,可他依旧没有离开安瑞泽去打探消息。家中只此一个孩子,安瑞泽的身边就没有少过人,母亲更是寸步不离,她抱着安瑞泽围着屋子转想要哄睡他,安思就跟着在旁边看,反正成为魂魄的身体也感觉不到累。“让我来看看我们家瑞泽!”天色渐暗,在外招待了一天的父亲,终于回到了屋里。“洗手去!你身上一股酒味,熏着瑞泽怎么办!”母亲抱着孩子转身一躲,不给他,还把安瑞泽的口鼻轻微挡了挡,语调是在生气,可脸上却挂着轻笑。“好好好,我现在就去。”父亲立马拐了个弯,走着路就将外衫脱了,换衣服洗手绝对不超过一盏茶的时间,如愿以偿的将安瑞泽抱在了怀里。“也不知道怎的,他今天都没睡,精神头好的很!”“是吗?中午也没睡?”“也没。”自从安思到了这个屋后,安瑞泽就没有睡过觉,两只眼睛瞪着炯炯有神。虽然有些荒谬,可安思就是觉得安瑞泽在看他,他无论走到哪个地方,安瑞泽的眼睛顺着就过来了,两人还可以对视。“这个做影壁的工匠请的倒好,来的十个人里,八个都说这个影壁应景的。”父亲抱着安瑞泽坐在桌岸边,酒喝的不少,不一会儿就感觉口干舌燥,只见他猛灌了一整杯茶水,还觉得不够,作势要倒上定情信物很快安瑞泽就光溜的出现在他面前,安思心花怒放,父爱泛滥,可就是亲不到他……啊!好可爱!我的宝儿……他比了比安瑞泽的小腿,小腿堪堪一个手掌那么长,小小的一截能完全圈在怀里!安思两眼放光,恨不得将安瑞泽盯出一个窟窿来,如果可以有人看见现在安思的形象,定会觉得他是一个关爱小弟的“好哥哥”。为什么不是父亲呢?安思在小床边扭着身子,身量也小,时而对着小床傻笑,没有一个父亲会如此不稳重……一个夜晚很快就要过去,安思还觉得与安瑞泽独处的时间不够,天色越亮,他越心中郁闷,脱下的衣服也给安瑞泽穿不回去了……当他正拿着小衣服试图往安瑞泽身上套时,手中的衣服瞬间就不见了,眼前的孩子也没了,再扭头就又变了一个场景。什么情况?!安思还保持着手中拿衣服的姿势,愣在原地,马上一个小小的身影就闯入了他的视野。这是长大了?面前是个粉雕玉琢的孩子,约摸着只有五岁,除了那与成年安瑞泽八分相像的面孔,他身上的玉佩才让安思真正确定了他的身份。那小孩儿身上挂着的是相串的两块玉佩,刻着“瑞泽”两字,正是安思在那堆浸满灰尘的珠宝里翻出来的。安思是觉得这两块玉佩刻有他的名字,很有意义,也想留个纪念,才偷偷收起来的。那时安瑞泽说起这两块玉佩的话没有说完,不曾想在这里竟碰见了。他脸上挂着伤,像是被什么东西挠的,安思走到他的前面想看清楚,就被安瑞泽一下子穿过了身体。“母亲~”安瑞泽伸着胳膊,很有目标的跑向一个款款而来的女子。没错,是他母亲,而且…长相没有变化,和先前百日宴上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