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鱼望了斜街对面的青楼两秒,随后抬脚下了马车。
脚刚朝巷子里走了两步,随后想到她来看病中的孙先生竟是空手来的,心中微微一恼,转身对身后的荷香道:“荷香你去街上买点瓜果之类的东西给孙先生,我先到孙先生家中等你。”
荷香点头称是,又为多鱼指了指孙先生家在哪,便转身去了。
荷香刚才说了,尽头拐角第一家便是孙先生的住处。
来到荷香所说的地址,多鱼刚想抬手敲门,就见面前的大门是敞开着的。
多鱼手一顿,疑惑这大门怎么开着,但也没究其原因,抬声朝里面喊道:“孙先生,孙先生?”
屋内并没有人应她,多鱼联想到孙先生今日身体不舒服,家里又没有个人,不会是晕倒在家中了吧?
脚下急急的抬脚迈了进去,正屋的门也是开着的,多鱼人到里面看了两圈,见没人后试着唤了句:“孙先生?”
见还是没人应答,她转身出门朝旁边的厨房走去,厨房里的灶台上摆着切好的肉片以及洗好的莲藕,菜都准备要下锅了,那人去哪了?
多鱼再次来到正屋,仔细端详了下屋里的摆设,桌上有两杯茶,说明孙先生家中刚刚来过人,难道孙先生是去送人去了,可又为什么不关门呢?
多鱼有些担心的站在原地,但想到自己今日出来的目的,便不打算再在此处过多逗留,抬脚就欲离开。
可刚动作身后的衣柜就传来了“砰嗵”一声轻响,多鱼倏地转身,就见那紧闭着的衣柜敞开了个缝,一只纤细苍白的手耸搭在衣柜边角处。
多鱼被唬了一跳,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跳着,移着脚步往衣柜处走去,来到衣柜边,多鱼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咽了咽口水,手微微抖着搭上衣柜的把手。
她闭着眼猛地拉开衣柜,因动作太大,衣柜还发出了“吱呀”木头摩擦的声音。
会不会、会不会衣柜里面的根本不是孙先生,刚刚、刚刚只是她看错了?
多鱼额角冒出了细细的冷汗,是的,她先别自己吓自己,说不定是她看错了呢?
勉强将自己说服,多鱼将眼睁开一条缝,可就是这一睁,将她原本就忐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整个人望清衣柜里的情形后,被吓的白了脸色。
孙先生面无人色的蜷躺在衣柜中,左胸上插着一把匕首,胸口周围血迹斑斑。
多鱼抖着手探到孙先生的鼻孔处,探不到一点鼻息后,整个人吓的退后了两步,一个不慎,绊到身后的桌子,人跌坐在地上。
多鱼被眼前的一幕吓懵了神,还没理清思绪该怎么办,蓦地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尖叫。
“啊啊啊!”
多鱼来不及多想,手忙脚乱的想冲过去向她解释,但因被刚刚的一幕吓得过狠,一时间竟手脚发软的没能从地上起身。
再次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荷香早尖叫的跑了出去,而她这害怕、尖利的声音也惹得旁边的住户朝孙先生家中走了进来。
待那些人望清屋里的场景后,都被吓了一跳,看热闹的心瞬间息了下去,纷纷拥挤着朝门外跑,不知人群的谁大喊了句:“杀人了,来人啊,杀人了!”
多鱼瘫坐在地上,一时心中茫然,全身上下只剩一个念头,完了!
巷子口很快就被佩刀的官役围了个水泄不通,给这些官役带路的百姓指了指巷子拐角处的那道门:“大人,杀人凶手就在里面。”
一个上了年纪、脸型板正的男人从官役身后走出来,刚要抬脚朝那院子走去,一道温和的声线就在身后响起。
“杜寺正?”
杜专转身看过去,见来人是谢怍后,颔首:“谢御史。”
谢怍目光看向被官役围的密不透风的巷子,眉头浅浅皱了一下:“这里面发生了何事?”
虽说杜专的官位比谢怍高上一级,但谢怍手中的权力却不小,再加上他那令人望而止步的世家背景,此时谢怍有问,他是无论如何都要答的:“有百姓报,里面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凶手还在里面,我正准备进去将他拿下。”
谢怍淡淡收回视线:“我与你一道进去。”
两人一进到屋里就看见了坐在地上的多鱼以及衣柜里已经死去多时的孙青,杜专皱眉吩咐:“来人,将此人拿下!”
谢怍没作任何反应,只望着多鱼平和开口道:“周二姑娘。”
多鱼听有人唤她“周二姑娘”,原以为是哪个认识她的人,心念一转,觉得此人或许会相信她不是凶手,心中存了期冀的抬头,见人是谢怍后,瞳孔微微一缩,本来期待的神情也像是被人泼了冷水一般僵了起来。
多鱼发愣的望着他,谢怍从前就不把人命看在眼里,此时,见即将锒铛入狱的人是她后,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