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炎给蓝静贤重新造了良籍,还令叶师爷认了蓝静贤为“亲”女儿,对外宣称是走失多年的。如此一来,那叶师爷有官身,蓝静贤竟又成了“官家小姐”,被司徒炎养在了京城中一处精致的三进出江南园林风格的私宅,命人以“夫人”称呼,让蓝静贤坐镇宅子,一切待遇都是平妻才能拥有的。
在这宅子里,二人还举行了婚礼,观礼人只有叶师爷几个心腹,蓝静贤还有些不满意,但能嫁得如此如意郎君,她一想将来司徒炎也有登临皇位的可能性,自己也能像二妹妹那个无能的货色一般,成为皇妃,贵妃,她一定能做的比二妹妹更出色。
想到不能光明正大的在贝子府里做堂堂正正的女主人,蓝静贤多少有些抱怨。
“难道日后有孕也入不得府吗?我是蓝府大小姐,做你的嫡妻也算相当了,哪怕不是,一个贝子侧妃也好啊。”
“你过去那些经历,好说不好听,我是不在意,但我不想你被他人嘲笑,贝子府里也不安宁,我不想你被其他女人欺负,斗来斗去,反而落入泥沼中。贤娘,你能否为了我委屈一阵子,你放心,你就是我心目中谁也无可取代的……贵妃。”
每当这时候,司徒炎总是以大局和利益引诱蓝静贤。
蓝静贤激动的眼含热泪,到底是女儿家,心思细腻敏感,动了真情,愿意这样委屈。
其实她也明白,经历那些事,做人正室难了,可经历过无情的爹爹,阴狠的继母,还不如做个天下之主的妾室,好歹也是娘娘,于是她表现的如绕指柔般,拿出十八种技能招待司徒炎,想着尽早怀上司徒炎的长子。
司徒炎被迷恋的有空就和蓝静贤私混在一处。看蓝静贤的贤惠懂事模样,他的心中着实一动,想起上辈子,阿深也是如此。
可他却辜负了阿深,左一个右一个的为了平衡后院,拉拢权臣,不停的纳妾。
日后待他荣登大宝,还是把妾室遣散了吧,只留下几个不得不留的,母家背景强的,给几分薄面,让生孩子,不让养,都交给阿深和贤儿养,阿深为男后,贤儿为贵妃,也算四角俱全,他司徒炎就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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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园正房起居室
蓝若深收到密探的消息时,坐在翠玉美人榻上,一手捂着肚腹,一手夹着信纸,大笑不止,癫狂绝美。
胡蕴川端着木瓜炖雪蛤进来时,差点被这狂放的笑声震地摔倒,看着自家原来飘飘如仙的美人,笑的如同一个大反派,心头略有戚戚。
“长姐啊,长姐,你我虽非一父,但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无形之中帮了我一个大忙!”
“蕴川,你来看看这封信。”蓝若深见胡蕴川怯生生的现在水晶珠帘前,踌躇不前的样子,噗嗤一笑,揩去眼尾笑出来的生理泪珠,招招手,温柔的示意自家傻狗子过来。
胡蕴川走过去,接了信,蓝美人接了他手里的木瓜炖雪蛤,二人亲密的一同坐在贵妃榻上,蓝美人手肘撑在他的肩头,调笑的模样如水晶玫瑰般瑰丽出尘,又似小雪狐狸般活色生香:“怎样?”
“司徒炎真是烂透了,你打算把这件事透露给陛下?让司徒炎再贬一贬?”胡蕴川想不出,按照他的做事风格,直接杀了,解决了,最痛快。
很显然,蓝美人喜欢慢刀子磨,玩弄敌人于股掌之中,顺便达到自己想要的利益。
但司徒炎这种纳私德不休,被家族抛弃的贵女的罪行,还不至于被打压到谷底,说不定还会显得司徒炎与众不同,重情重义。
蓝若深无意识的摩挲胡蕴川的大拇指,认真道:“此事不能你我告发,尤其是你,你我二人即将有孩儿,你绝不能出事……我想,最好是由杜黛岩无意中提起,再让皇帝起疑心细查。皇帝门下有血滴子东方戾,他专门监管朝廷百官、刺探江湖风波。可从这方面入手。”
胡蕴川道:“那我去接触血滴子的人。”
蓝若深微笑:“不必你涉险地,随月生是他的同门师兄,二人曾经亲如手足,我和月生商议此事,想必他定能事半功倍。”
说罢,蓝若深不用胡蕴川喂食,自己将剩下的一点雪蛤,一饮而尽,径自去了外间内书房写信。
留下胡蕴川坐在贵妃榻上凌乱,心脏酸楚,有些幽怨的想:好嘛,你现在有了更厉害的帮手,都不稀罕自己老公了……
但他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何况美人已经足够表达诚意,二人甜蜜起来,什么嫌疑都能在瞬间烟消云散,这不是真爱这是什么?他不能怀疑美人的真心,伤害美人,要是他真的反其道而行之,他和司徒炎那个烂人有什么分别?!
其实胡蕴川知道,究其根本,不是蓝美人,而是他自己,他真的自卑!
然而他正强打起精神要过去耍宝时,一抬头发现蓝美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两步远处,笑津津的凝视他。
“吃醋啦?我与随月生有言在先,可以说是利益交换,所以我才不吝用他,你不同,你是我的夫君,我在这世上,除了孩子,最深爱,最重要的人,你不能再出事。”蓝美人盈盈靠近,碰着胡蕴川的脸,亲了亲额头,温柔耐心的哄着,倾诉着绵绵情意。
“若是难受了,就要同我说,我会一遍一遍的告诉你,我爱你。”蓝若深大大的琉璃乌眸流光溢彩,拉着胡蕴川的手放在小腹上,语气落落大方,温柔清冷却带着无穷无尽的爱意。
胡蕴川惊喜懵了一瞬,紧接着激动的一把将美人紧紧抱在怀里,一脸陶陶然:“媳妇,你真好,我现在幸福的快要死掉了!”
蓝若深狡黠一笑,有些羞涩无奈的蹭蹭胡蕴川的颈窝。
接着,蓝若深拉起敏感的自家大狗子,撒娇道:“人家和宝宝累了,你也不主动代笔,真是个不够称职的爹爹~”
胡蕴川马上屁颠屁颠的跑到桌案前,孩子般的开心:“爱妻,你来口述,为夫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