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天水镇找了这样久的阿姐完好无损的站在她的面前。
甚至要杀了自己的师父,见到阿姐的她本该想说许多话,可如今真的在眼前却开不了口,一句也说不出,全数被堵在喉间变成颤声。
季姒慌乱的在雨中想要去找幂篱,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向晚,我。。。。。。”季姒紧抿双唇看向季向晚,她不知该怎样说。
“阿姐要是真的死了就好了。”季向晚噙着泪自嘲般的说道,她心中的执念终于散去。
很久很久之前她还在想要是阿姐还活着就好了,是她想错了。
季向晚曾经以为应该还阿姐一个真相,到如今怎么就反了过来呢。
记忆中的阿姐明明手不能刃,明明只爱诗书,明明从不会丢下她,但现在却变得比自己还要厉害。
季向晚垂眸不愿再直视面前的最熟悉,最陌生的人。
雷声轰鸣在耳刺得人心里惶惶不安,只见到季向晚甩下鞭子,季姒身子一怔神色慌乱。
“向晚,阿姐不是你想的那样,阿姐只是。。。。。。只是想为了自己也不可以吗?”季姒眉头紧锁哽咽着同她解释一切。
心头被剧烈的悲伤揪着,她说出的话断断续续。
她想做的事情可以不和任何人解释,不需要任何的理解,但季向晚不同,那是她看护长大的妹妹。
季姒长吸一口气泪眼婆娑道:“阿姐,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别人的事情。”她回首一步步走到今天,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如果有,只有对不起面前的妹妹。
“对不起向晚,我骗了你。”季姒声泪俱下,悲伤绝望的情绪几乎要将她吞干。
然而季向晚的心泛不起任何波澜,像是早就干涸的枯塘后来堆积的死水,尽管听着她如此诚恳自责的声音,季向晚也只是一言不发的落泪。
她想起幼时阿姐将她抱在怀中学诗文看落叶入土化作泥土,想起阿姐弹琴她练武时的一片静好,想起阿姐在寂寥漫长的星夜中温声细语的哄她睡觉。
到头来只是阿姐从很久以前开始钩织的骗局。
“阿姐啊,我如果找不到你我该怎么办呐。”季向晚无助的抽泣,肩膀不停的抽搐,她在此刻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乐正胥缓步走向九歌身边,和在寇玉城那时一样,他想过去扶她只是她的身边已经有人在。
他离她只是近了一步。
喻深上前拉住季姒,他清楚季姒算什么都算得清,但若是遇上季向晚那便是说什么都无用。
“走。”喻深在她的身边低语。
然而季姒摇摇头这次却说什么都不愿意和他走,饶是现在情况如此不利。
“向晚,你想知道真相吗?”季姒逐步平息情绪缓缓道出这句话。
季向晚眼中神情终于有了变化,季姒清楚她是想的,而后展开释然般的笑。
雨水淅淅沥沥九歌的伤口阔的越来越大,那扇面上有术法,不断地在啄深她的伤口。
喻深紧紧蹙眉没有再拦住她,他深知若是季姒不将给季向晚听,她是不会走的。
他的画竹扇从未合上,他定神退后一步站在可以看到所有人的位置,以此来确保季姒的安危。
季姒要讲的事情要回溯到幼时,她第一次见到季向晚时,季向晚不过是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粉嘟嘟的小嘴,整个人就像是小糯米团子。
她的名字是季姒取的,当时是觉得向晚意境好。
后来她后悔了,不该为她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