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可算是吃过瘾了,碧喜吹着热水,心满意足地靠坐在床头,见这会儿林月芽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便开口道:“不是我说你,你方才进去那般久,怎么还没将话说明白呢?”
林月芽也不懂,明明那样好的机会,怎么又没解释清楚,她心里隐约有种怪异的感觉,但是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怪。
林月芽干脆拉住碧喜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你代我去说吧。
碧喜可以说话,两三句定能解释清楚。
“也行,”碧喜先是点头应下,可随即便拼命摇头,“不行不行,你这哪里是让我去说,你这是让我去死啊!”
“侯爷可是云端上的人物,那可是咱们大齐长公主的独子啊,堂堂大理寺卿,你知道大理寺卿不?”
林月芽摇摇头,她只知道是个很大的官职,但具体这个官职意味着什么,她便不清楚了。
碧喜说得激动,热水洒了一手,她也顾不得擦,继续道,“我也说不明白,反正即便是一品官,只要咱们侯爷给他定罪了,那他便是求到皇上那边都不好用,你懂不懂?”
林月芽茫然地点点头。
“侯爷审过的犯人比我吃过得馒头都多,”碧喜也不知道怎么了,莫名生出一丝骄傲。
林月芽心下了然,怪不得她同李萧寒在一起时,总能感觉到一股压迫感。
“我也是听说的。”碧喜说得来劲儿,她把鞋一蹬,盘腿坐在床上道:“侯爷手里,就没有审不出的案子,就是死人的嘴,他都能给撬开了……”
碧喜将她这些年听到的传闻,一一道出,林月芽听着听着,眉心越蹙越紧。
她忽地一下拉住碧喜的胳膊,比划着道:你说,侯爷一个眼神,就能看出犯人的想法?
碧喜点点头,“没错啊,好多犯人被抓时都咬了舌头,说不得话,可案子总归要审的,侯爷自有办法……”
“等等,”碧喜也猛然反应过来,“侯爷那样厉害,怎么就看不明白你……”
她没敢往下说,偷偷去看林月芽的脸色。
“月芽啊,”碧喜小声道,“会不会侯爷……喜欢你?”
毕竟林月芽是这么多年来,侯爷第一个收进院里的女人。
林月芽的脸色煞白,半晌后使劲儿摇头。
碧喜也忽地一下笑了,“你看看我,吃饱了就乱讲话,你别放在心上,也许是那些犯人都认字,写下来了呢。”
“诶对了!”碧喜想到了什么,一下跳到地上,从旁边柜里翻出一沓纸,“月芽,你可以写下来啊,这样不就一下能讲清楚了么?”
林月芽看着微微泛黄的纸,摇摇头,她不会写字。
碧喜也知道,她一把拉住林月芽,“那个叫春萝的,她会。”
今日下午碧喜替林月芽守窗的时候,她看到一个小厮拿着书问春萝,春萝讲得头头是道。
碧喜跑到窗边看了看天色,叹道:“就是时候晚了,要不咱们明日再去吧。”
明日可不行,林月芽想起李萧寒的话,他明日便要离开侯府,一去便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不行,林月芽觉得她在云腾院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即便不让她出府,让她回到原本的位置也可以。
林月芽接住纸,起身向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转身回到妆台前,她从抽屉中拿出一个小盒,里面是她前几日刚绣好的荷包。
碧喜跟着她走出屋,这才发现太过激动,忘记穿鞋了,转身回去穿鞋时被林月芽拉住。
林月芽对她摇摇头:我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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