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青扭头,狠毒的目光,慢慢落在了沈墨洲端坐的背影上。
他咧嘴笑得森冷。何止,等他踏着二十弦的痛苦登仙了,天下人他一个一个的玩死都行。
……
不知过了多久,寒一栀已经有开始屈服的迹象了。
她抓着仙若的裤腿,哀声恳求,“给我、给我……”
“给你可以。”仙若看着地面像狗一样讨饶的寒一栀,没有感情地说道:“逆仙之法告诉我,你要多少有多少。”
“莫要犯蠢了!”寒一栀在理智和情感中挣扎,“我这地仙,我不老不死,却又参不透,痛苦的存活于世。如果真有这所谓的逆仙之法,我早就给自己用了!我又何必困在这地仙之躯中,痛苦挣扎一百多年?!”
仙若冷血地一脚踢开寒一栀。
神魂颠倒越来越厉害,最初只是一个幻影,一碰就醒,就好像在镜花水月中的二十弦。
被仙若反复折磨多次,寒一栀已经不能辨别真假。
痛苦发作,往事一遍又一遍在她脑中重演;痛苦消失,就看到自己脑海中臆想无数次那样,二十弦回来看她了……
她越来越不愿意承受痛苦,只想引下那血色的罪恶之源,抱着虚幻,看着二十弦,和他好好的说话,聊一聊这百年的寂寞,舒缓痛苦……
沈墨洲额上,全是细汗,唇色发白。他低头,看到几个手指上全都是血肉皮脂,胸前血迹斑斑。
他咬牙,颤手伸向自己,指甲最后一下在丹田处止住,然后重新拉好衣襟。
“呼……”他松了一口气,仰头看着冰冷的精钢铁笼,胸腹前一片麻木刺痛。
然后呢?
沈墨洲就不知道了,没见有反应。
只是很痛。
他抬手看了看自己鲜血淋漓的手,好像没有离魂的感觉。
难道是他画错了?不是吧……
照葫芦画瓢这么简单的事,难道他都不会?
他忽然想起二十一教自己画符时,说过笔画很重要。可重点是……这醉生梦死符是一笔而就的啊!
五桶水已经被仙若用光了,还有最后一桶。
仙若回头看宁青,宁青立刻会意,再次拿出白布,将血色的种子放进了水桶之中。
寒一栀在那头还浑浑噩噩,视线混乱,痴迷地看着一具腐烂发青的尸体,喊着:“二十……”
一个黑衣人举着火把,从黑色的通道中跑了进来,急急忙忙的,看起来是有事要禀报。
他走到宁青面前,耳语了几句,宁青的脸色骤变,有些发青,手心一紧,死死地攥着空空的白布。眼神像刀子一样,剜向笼子里的沈墨洲。
宁青脸色一变再变,继而化成了森森冷笑。
他随手将白布放出衣襟中,手重重地拿过仙若刚舀的水,走到寒一栀面前,将她一脚踹到地上,然后慢慢地倾倒水瓢,将水长长地撒到地上。
“仙若姑娘。”宁青冷冷地喊。
寒一栀立刻趴到地上,舔着淤泥尸水混合的地面,往前爬行。
仙若看到地上这一幕,心中没有可怜,只有恶心。
宁青挥手,示意刚刚报信的人去打开铁笼。
“怎么了?”
沈墨洲被拖了出来,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