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气息缓慢且悠长,脉搏的跳动沉毅而温和,血液的奔流热烈并郁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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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非常之声在止水中泛起点点涟漪,又层层荡漾开去,叠成亦真亦幻的韵律,游离在江离方寸之间,无从用文字来固定。
而江离却十分笃定,那就是她的名字。
“阿江,你在和谁说话?”渺渺不知何时走进了院子。
江离恍然道:“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我晚饭吃的太少,刚饿醒了,想去厨下寻些吃的,听到你院中有动静。”渺渺晃了晃手里的糕饼,在庭中四顾一回,不见有别人,狐疑道:“是祠堂里那个人吗?你说的故人?”
“嗯,是她。”江离回过神来,发现少女已悄悄去了,“渺渺,既然还不睡,想听个故事么?”
“和这人有关的?”
江离点点头,拉着渺渺到庭中的石桌边挨着坐了,道:“还是爹爹出事前不久的事。那日我们在许州事毕,因出城晚了,当夜借宿在了灞陵桥边的一户农舍中……”他接着将如何祁护生病昏睡,自己独自在外屋休息;如何半夜有一八九岁的女童突然闯入屋中,求自己唤醒她后即变得神志不清;自己如何不断与那女童说话,设法叫她醒来;如何次日醒来时女童已不知所踪,只留下这螭龙螺等经过,一一讲给了渺渺听,并把那螭龙螺也拿了出来。渺渺接过海螺,却似乎对那鬼斧神工的技艺和华贵的宝石全不在意,只翻来覆去在其内外用手指摸索。
“我都查过了,上面没有留下任何和来历有关的标记。”江离道,“那件事之后,我和爹爹即在柘城遭遇了变故,爹爹病死,我认识了乔大掌柜,一同回了临清,这些你早都知道。过后我为重整温络堂而疲于奔命,这段过往渐渐也就被我淡忘了。你是又过了……三四年后才来的魏家,所以我从没与你提起过。直到昨夜再见到当年那女童,我才将这诸般细节慢慢记起。”
他忽然又想到了甚么,遂又补上一句:“昨日七月初一,和我初遇他是同一天,你说巧不巧?”
坐在身边的渺渺这次没有应声。片刻过后,江离惊觉她放在石桌上的双手在微微颤抖。
“渺渺?怎么了?”他忙转头看向渺渺的脸。
不曾想,渺渺竟杏脸煞白,神情极不自然。她紧紧交握着双手,磕磕绊绊道:“我,我是在害怕!”说完深深吸了口气,待情绪稍平,继续道:“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难道不是别有图谋?她要感谢你的恩情,大可在白天光明正大地上门拜见,为何要这般遮遮掩掩,行踪鬼祟?不用我说你也明白,这人来自江湖,身份可疑。你该劝她不要来招惹,和她撇清关系,免受带累。她若真记你的恩,就该离你远远的。”
江离对渺渺这般剧烈的反应有些意外,可渺渺的话说得没错。见渺渺担忧至此,他咽下了为少女分辨的话,安慰她道:“这事我有分寸,你不要太过担心,就交给我处置罢。”
“你甚么也不知……哎,”渺渺咬咬嘴唇没说下去,起身道:“我累了,先去睡了。后天款待乔大掌柜,你别忘了。明天我就去买些果品菜蔬回来。”
“嗯,我记着呢。”江离随口应道,还待再说甚么,渺渺已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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