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尧知道张正凯在批判的是他自己,却仍然觉得膝盖隐隐作痛。
“我们该长大了。”张正凯轻轻地说。
“我听到你这种冠冕堂皇的说辞就感到恶心,‘我们’。”屠夫用尖刻的声音讽刺道:“就像你这会儿一本正经摇着的香炉一样——你以为自己很神圣是吗?其实你自己知道,你自己都不信这些玩意儿……”
张正凯:“……”
“你的这些话,其实并不是说给我听的,”屠夫笑了起来:“而是说给你的这些‘伙伴’听的,你只是在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
“你想要从这段关系中抽身的真实原因,瞒得了他们还能瞒得了我?
“噢,我当然知道,因为你就是我,因为你就是我的影子。”
“你住口!”张正凯怒喝道。
“他不过就是嫌弃沈婕已经脏了而已,他的自尊心没有办法去接受这种事实而已,”屠夫大声喊叫道:“自尊之灵啊!张正凯之影啊!我不嫌弃她!因为我比你更爱她!因为只有我——”
屠夫的这句话没能说完。
弥漫在空气中的**开始散去,肖尧看
到屠夫一下子垂下了头来。
紧接着,屠夫的躯体开始慢慢虚化、透明化,直到最后变成一枚小小的国际象棋棋子,落到了张正凯的掌心上。
出于好奇心,肖尧伸头去看张正凯的那枚棋子,后者却下意识地一把撰紧了自己的徽章。
紧接着,周围的一切都开始虚化,变得白茫茫的一片。
沈婕对自己说话的声音也变得不甚真切。
肖尧听到一阵尖锐的耳鸣声。
……
……
……
肖尧醒了过来。
他慢慢地从深度的昏迷中清醒过来。
少年的眼前一片黑暗,只有微弱的仪器声在寂静中回响。
一阵头晕袭来,他费力地试图记起发生了什么。
血河……?屠宰场……?赛博朋克的城市……?还有钱柜KTV的国王游戏闹剧……
他想试着抬手,手背上传来了针扎的微微刺痛,下身的异样感让他不禁皱了皱眉。
意识逐渐回归,他注意到四周的医疗设备和白色墙壁,在昏暗中形成一种淡淡的蓝光。
慢慢地,他才意识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病床上。
啊,是了,当时自己和全家人还有亲戚们过中秋节来着……
然后,然后就睡着了的说。
再醒过来,就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