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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2页）

第七十四章

季城冲完澡，收拾完看了眼时间，已经8点多了。

他从房间里出来经过他爸书房的时候偏头朝里面看了一眼。

书房门口微微掩着，里面亮着灯。

他伸手敲了敲门：&ldo;爸？&rdo;

&ldo;嗯……&rdo;他爸声音听起来有点儿沙哑，&ldo;进来吧。&rdo;

季城一进去就被房子里的烟气熏的皱着眉头，他自己也抽烟，但这么浓的烟味儿太呛了，而且他爸虽然抽烟，但其实很少抽，更不可能抽这么多。

他扫了眼书桌上的烟灰缸，烟头已经塞满了。

&ldo;坐着吧，我们谈会儿。&rdo;季孝林从桌子后面站了起来，走过去把窗户打开了。

&ldo;爸……&rdo;季城看着他爸泛着红血丝的眼睛，&ldo;你昨晚没睡？&rdo;

&ldo;嗯。&rdo;季孝林坐在他旁边，&ldo;你还记得你妈妈吗？&rdo;

&ldo;当然。&rdo;季城拧着眉头有些疑惑他怎么突然问这个。

&ldo;你妈跟我说过一句话。&rdo;季孝林低头摁着眉心，&ldo;她说她讨厌困着她的绳子，她要自由，所以你妈跟你外公闹翻嫁给了我。&rdo;

季城看着他爸没说话。

&ldo;自由。&rdo;季孝林抬起了头，&ldo;这个东西很虚，你妈的自由就是跳楼。&rdo;

&ldo;我妈抑郁症难道不是因为你吗？&rdo;季城皱着眉头。

&ldo;嗯。&rdo;季孝林点了点头，&ldo;是我，那时候她爸给了我很大的压力，我公司没经营好，我爸的工作也差点儿丢掉，每天有一堆的事情等着我处理，我每天都在忙，忙着站起来，忙着让你妈他爸能高看我一眼。&rdo;

&ldo;那方馨呢？&rdo;季城问，&ldo;她的存在大概才是最大的问题吧？&rdo;

季孝林叹了口气接着说：&ldo;方馨大学实习在我的公司，有几次你妈来公司看到她……我不知道你妈看到了什么，但那时候我跟方馨什么关系都没有。&rdo;

&ldo;嗯。&rdo;季城应了一声，他其实不太想谈关于他妈的事。

&ldo;方钦跟我说了一样的话。&rdo;季孝林看着他，&ldo;他说关于你的选择，你的自由，你的……想法。&rdo;

&ldo;我的想法？&rdo;季城问。

&ldo;那天他问了我很多问题。&rdo;季孝林笑得有些无奈，&ldo;你的口味，你衣服的尺码，你喜欢的游戏，喜欢的颜色，你的生日，你喜欢甜的还是辣的，甚至你所有面部表情代表你在想什么等，我全都不知道，也不清楚，但他知道，他跟我说了很多我不知道的关于你的另一面。&rdo;

&ldo;……&rdo;季城叹了口气看着他爸闭上的眼睛，清了清嗓子，&ldo;其实……其实很多爸爸是不太记得这些的。&rdo;

&ldo;不光是这些。&rdo;季孝林说，&ldo;只是这些让我意识到……我作为一个爸爸有多失败，你小时候扔给你妈，再大一点扔给保姆，上学了扔给你奶奶，初中高中你都是自己一个人，没有家长去给你开家长会，没有家长去陪你参加毕业典礼……方钦比我好，他带着你学习，参与你的成长，我看得出他很爱你，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要是个女孩子……&rdo;

&ldo;爸。&rdo;季城本来鼻子都有些发酸了，被他爸一个女孩子给憋了回去，&ldo;男生女生都不是重点，两个人在一起又不是因为性别。&rdo;

&ldo;我知道。&rdo;季孝林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哑，&ldo;我这几十天一直在查关于你这种情况……就是同性恋的资料，我知道这不是不正常的，可有差别就是有差别，在我们国家大多数同性恋都是被指指点点的。&rdo;

&ldo;谁指我砍谁手指头。&rdo;季城笑了笑又接着叹了口气，&ldo;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担心的对于我来说其实没什么大不了，我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我在乎的是你的看法，爸。&rdo;

&ldo;下去吃饭吧。&rdo;季孝林挥了挥手，&ldo;你奶奶一大早就起来了。&rdo;

季城坐着没动。

&ldo;看着我干嘛？&rdo;季孝林拧着眉头，&ldo;反正我是不会给方钦好脸色看的，就是是男生在一起，你也没成年，他就这么跟你在一起，真是的。&rdo;

&ldo;知道了，我会告诉他的。&rdo;季城乐了。

&ldo;告诉什么？&rdo;季孝林问。

季城走到门口打开了门，这才笑着转过了头：&ldo;告诉他我爸同意我们在一起了。&rdo;

&ldo;我可没说！你还高考呢！&rdo;季孝林拧着眉头。

他爸能这么快同意季城有点儿没想到，但其实想了想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方叔叔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