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陈月玉没有找上门来,沈淮安依旧和往常一般,按时上朝下朝、去刑部。
只是陈月玉没来打扰,二皇子项棋总是创造着各种各样的偶遇。
毕竟是皇子,沈淮安不能转头就走,只能被迫和人周旋,但次数多了,泥人也会有三分气性。
这一次,沈淮安从刑部出来往家走,又被项棋的人拦住了马车。
沈淮安一掀门帘,见到了项棋,笑得和蔼,“沈大人,真是巧啊,本皇子正打算去玉新楼,一道吧?”
没等沈淮安出言推辞,项棋接着道:“本皇子已多次相邀,沈大人不愿赏脸?”
项棋脸上的神色未变,但隐隐透出些威胁的意味,就差直说别给脸不要脸了。
沈淮安无奈,只能应下,跟着一道去了玉新楼。
玉新楼门口,沈淮安让赶车的车夫回去给柳乐说一声。
竹应和李魁跟着沈淮安进了玉新楼,竹鸿悄悄离开。
“沈大人,可真难请啊。”项棋心里带着些气,不过是一个无家世背景的书生,竟然敢在他面前三番四次的拿乔。
沈淮安道:“无功不受禄,臣惶恐。”
“惶恐?你沈淮安会惶恐?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了。”项棋直接发作。
沈淮安丝毫不怵,只是沉默的站着,虽然项棋贵为皇子,但没有正式的官职和封号,四品以上的臣子可以只行拱手礼,不用下跪。
项棋继续想说些什么,被身侧站着的侍卫用眼神示意。
只能收敛脾气,不得不装作宽宏大量,“沈大人,坐吧。”
“今日邀请,只是吾觉着与沈大人颇为投缘。”项棋语气软了软,“沈淮安年少有为,致远需向沈大人好好学习,也烦请沈大人多多指点一二。”
项棋一前一后态度的变化,沈淮安眼都没有多抬,说到这儿,项棋是想将他往其阵营中拉。
“臣为大周的官员,自当为大周效力。”沈淮安用几个字轻轻的挡了回去。
项棋脾气爆,正想当场发作,被身后的侍卫按下了按肩膀,瞬间冷静,之后的一顿饭时间,项棋多次想要拉拢,都被沈淮安挡了回去。
一顿晚饭结束,项棋吃了一肚子的气,啥也没捞着。
等到沈淮安踏出玉新楼,项棋彻底忍不住了,将桌上的碗筷砸了一地。
“不识抬举的贱民,等到本皇子做了皇帝首先砍了他的狗头。”项棋口不择言的骂道。
却不知在雅间隔壁的小房间中,有人将这话听得清清楚楚。
“二皇子,清阳先生说了,凡事必须冷静。”侍卫冷硬的话语响起。
项棋敢怒不敢言,片刻后才道:“多谢黄侍卫提醒,吾知道了。”
黄侍卫点评道:“今日一见这位沈大人,确实不俗,难怪左相给与如此高的评价。”
“陈元道?呵,谁知道他一天一天在打什么主意,明明我是他亲外孙,母后是皇后,只要他全力助我登上皇位,整个大周握在手中,改姓陈是顺理成章的事情。”项棋口不择言道。
但是他的亲外公,左相陈元道,并不属意他登上皇位。
其实之前项棋一直没有察觉,曾经他天真的以为,他是母后的独子,外祖父又是权倾朝野的左相,皇位是他的囊中之物。
尤其是他的父皇,当今的庆祥帝项瑞,十分信任外公,朝中大小事几乎都是外公把持着。
只要外公点头,想让他登上皇位,父皇也只有忙不迭的起身让位置。
但陈元道压根没有这层意思,根本就不想让他登上皇位。
他得为自己打算,拜入清阳先生门下,不过是以一个小小的官职,只要他做了皇帝,这天下的一切都是他做主。
黄侍卫没有阻挠二皇子项棋的大放厥词,“清阳先生说请务必拉拢沈淮安大人。”
项棋这才哑了火,对了,清阳先生嘱咐过,务必要拉拢沈淮安。
陈远道,却让他离这人远一些。
项棋在朝中混迹多年,识人的眼光还是有的,这个沈淮安确实有能力,确实能拉入阵营,不失为一员大将。
“只是今日也见着了,沈淮安软硬都不吃,不咸不淡的模样,该怎么拉拢?”项棋泄气道,若不是对他有用,又何必费那么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