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飞临县。
“怎么来了这么多官爷?”
“不会是又来让我们交粮食、交钱的吧?”
“那可怎么办啊,我家没有余钱交呐,这可是如何是好啊。”
“先生收我们种的花生和红枣,刚让生活好过些,又来让我们交钱了,没天理啊。”
飞临这个地方,又穷又苦,能将日子过好些,是以前的他们完全不敢想的,眼看着今年日子要好看些,又得让他们交人头税。
“哎,别慌,你们瞧这举着的旗子和之前的不一样。”
“会不会不是让我们交人头费的?”有理智些的发言,但这几句话被掩盖吵嚷的议论声中。
围观郑十方军队进城的百姓突然骚动了起来,吵嚷声和议论声越来越大。
郑十方骑在高头大马上,听周围的百姓在讨论什么人头税,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担心是赵远留下的问题,正想要勒马询问时,一位三十多岁的汉子突然高声道:“官爷,你们是不是来收人头税的?”
汉子这句话吼完,现场片寂静,郑十方正想追问什么是人头税时,刚刚喊话的那位汉子没见了。
郑十方明白这人躲这么快是为何,也没追问刚才喊话的汉子去哪儿了,而是和蔼道:“我是新上任的飞临守军,宁远将军郑十方,今日刚到飞临,不知大家口中的人头税是什么意思,有没有谁能帮我解释解释?”
街道两边围着的人先是一瞬间安静了下来,随后又爆发了更激烈的讨论。
“你是新来的将军?”人群中有人问。
郑十方没有半分不耐,认真回答道:“是的。”
“之前的将军呢?”
郑十方高声道:“之前的飞临守军赵远,渎职懈怠,同南境勾结意图谋反,已被押解回京。”
“和南境贼人勾结?”
“谋反?”
“我滴个亲娘哎,这可都是大罪。”
“难怪难怪,我去年想要套只狐狸给我娘做双鞋,暖暖脚,一直追到了燕子口,你猜怎么着?那边一个官爷都没有。”
“看来之前那个将军是真的和南境勾结!”
“狗娘养的,大周和南境是世仇,还和南境勾结,他脑袋是被驴踢过么。”
……
百姓的议论声,郑十方一一都听在耳中,握着马缰绳的手,不自觉的收紧,赵远那狗官,砍一百次头都不够赎罪!
“官爷,我说我说,人头税就是之前的守军规定的,每人每年需要交一两银子给他们,说是这笔钱用来给各位官爷添置武器。”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伯,从人群走了出来,朝着郑十方直直跪下后说道。
“官爷呐,咱们飞临的百姓苦啊,一整年都在地里刨食,也就刚刚够温饱,又来什么人头税,我们都是穷苦百姓,哪儿有这么多钱?”
“我们知道,官爷们为了守护大周、守护飞临,辛苦训练,有些还失掉了性命,这笔钱我们也该出。”
“但是去年和前年,南境突袭飞临,那群收钱的守军又在哪儿?是先生带着自己的侍卫和飞临的青壮年们连夜赶去燕子口,死守了几天,才等到了舒州元启大人的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