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着把手伸进嘴里,但时间过的太久,被他硬抵在上颚的药片早已水溶,看见指尖只剩下小半片。
他抬起眼帘看了眼坐在旁边冷眼瞅着他的贺凯文,想要水的话说不出口。
贺凯文转过脸去不看他,冲着司机说了句,“停路边。”
看不太清外面是哪儿,黄昏到黑夜好像只是一晃眼间,江湛试着拉了拉车门,没拉开,旁边的人已经回来了。
往他怀里塞了瓶水。
这次是新的水瓶,江湛自己拧了下。
连拧矿泉水瓶子盖儿都费劲,没拧开。
瓶子被贺凯文漠然夺走,还回来的时候,怼在他嘴边,没盖盖子。
江湛抿了几口,推开了。
他哑着嗓子拍了拍驾驶座椅背,“司机,麻烦您送我回公寓。”
没人理他。
陌生的司机看了看后视镜,没说话。
不知道去哪儿,这不是回公寓的路。
但车很快停进了宽阔的地下停车场,门外的警卫也穿着讲究,跟这辆车点头问候。
江湛哑声问,“哪儿?”
“我家。”
“我不去傅家。”江湛闭上眼睛摇摇头,“再也不会去。”
“不是傅家,我一个人住。”贺凯文把人拉了下来,“能走吗?”
“能。”江湛并不知道他说完这个字,已经双腿软了下去。
“搂着我脖子,能听懂吗?”
“能。”脚下好像踩空,江湛点点头,下巴磕在贺凯文肩膀上。
没上学耍赖的时候,让大哥背过,之后,再没有人背过他。
他竟然在贺凯文背上。
“把我放下,我自己能走。”江湛倔强着。
“嗯。”他被放下了,身子一沉,栽了下去。
不过,不痛。
伸手摸摸,栽进了软皮沙发上,乳白色的,好像很大。
天棚上的吊坠灯闪的他眼前不断重影,虽然吐掉了小半片,水溶掉的药,还是一点点开始起效。
视野里多了一张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