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那位也跟着一起进去了吗?”
华明寅见到最后一位弟子进去之后,也来到了祝鸿羽的身边,他并不擅长感知,因此只能模糊感觉到这树间似是有人刚刚站在这里。
“嗯。”祝鸿羽看着那缕淡紫色的烟雾已然失去了踪影,这才回过神,看向身边的人。
“对了,世宁也是本命灵剑吧?呵呵,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我们天海归元总是以剑出名……我这掌门,要不要让给岑束华当一下。”华明寅笑了笑,他这句话并没有别的意思,说完还往岑束华那边挥去了一小捧白色粉末。
那岑束华的像是嗅到了什么,用力地吸了吸鼻子,随后猛地打了个喷嚏。而他那雪白的长胡子也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扯下一般,直接向外飞去,而他本人那下巴上竟是光溜溜的一片。
岑束华立刻将自己那白胡子往回一抓,紧紧地贴在下巴之上,随后又立即往四周观察,见空荡荡的广场之中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模样,才松了口气。
“你就喜欢逗他。”祝鸿羽不免轻笑一声,自己这师弟,以前确实是个活泼的性子,不过后来由于忽然肩负重任,沉稳了许多,现在看来,他还是没有变。
“哈哈,没办法,看过曾经‘剑圣’风姿绰约的模样,很难再习惯他这副白发苍苍的模样了……”华明寅面上也是一副怀念的笑容,不过他说到最后,声音也越来越低。
自从前任掌门得知了天海归元会遭受的劫难之后,原本无拘无束的大家都在一夜之间成长了,他接过掌门之位,祝师兄则付出了自己寿元以及修为的代价继续卜算,原本如风般自由的岑束华愿意扮作八旬老人留在宗门,只为稳定人心……大家都迈上了一条与原本所行之路截然不同的道路。
“话说回来,千阮这次闭关,我略微掐算……”祝鸿羽话说到一半,便被华明寅直接打断了。
“你怎么又在瞎算了?你知不知道,再算下去,你真是……连世宁长大成人都看不到了!”华明寅怒极,本来还在回忆大家如此大的改变,此刻又听见祝鸿羽又一次去窥探别人的命运。
更何况,到了裴千阮那个境界的人,要是渡劫后期的祝鸿羽可能还好说,而不过元婴期的祝鸿羽,去卜算一个即将突破渡劫期的大能……那后果可想而知。
祝鸿羽抬手按了按人的肩膀,沉声说道,“我算出的只有一句话——吉凶祸福,皆在君之一念之间。”
“……什么意思?”华明寅只觉得每个字都能听懂,但放在一起的意思却又让人摸不着头脑,“难不成千阮……不想突破?”
祝鸿羽摇了摇头,“我现在已然很难更进一步的卜算了。”话落,他又像是想起些什么,“不过,那神秘女子,应该是比我们知道的要多得多……既然她能卜算到世宁这一步,那千阮……料想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吧。”
华明寅点了点头,随即又开口道,“……不过,我们也不能将希望全然寄托于人,毕竟她和我们非亲非故,帮到这里已然是仁至义尽了。”
“嗯。等到世宁出来以后,我们得和她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
“……是啊,对了,最近宗门内的阵法又要在排查一遍了……”
两人又开始对于宗门周围的规划开始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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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器冢,位于天际之边,云雾缭绕的深处,每隔十年才会打开一次通往其间的大门。或许对于修仙者而言,十年弹指一瞬,但对于有些迫切需要灵器辅助修行的人而言,这时间也会直接让他们陷入止步不前的瓶颈。
祁世宁的运气是真的很好,刚突破结丹便能够正巧碰上万器冢石门大开。
甫一睁眼,祁世宁便感觉到自身体内原先充沛的灵气直接消失殆尽,仿佛又回到了还未开始修炼之时,他毫无修为,是个凡人的时候。
周围的几人就开始唉声叹气起来。
“我怎么都感觉自己脚软了?”
“你别说,我也觉得一瞬间四肢无力起来,甚至还有些头疼。”
“嘶……感觉自己血液流动都不通畅了……”
祁世宁正在疑惑“真的有这么大的影响吗”的时候,他身边的一位青衣弟子开口了。
“好了好了,你们把祁师兄给吓到了。”
几人虽然都比祁世宁年长,但因人拜在凌初仙君门下的缘故,都称呼他为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