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探听了事情之后,便离开饮酒之处,要回家去寻贾赦,不想急行至半路,便听有一人在身后唤他。
贾琏停下脚步,转身看去,却是七皇子和两个伴读,贾琏急忙请安,见四周并无车驾,知七皇子是独自出来,便上前问安。
“请七皇子安,不知七皇子唤在下有何吩咐?”
话音未落,就见七皇子将两个伴读留在原地,自己则是冲着贾琏更走近了几步,伸手将弯腰的贾琏扶起。
“贾大人不必如此,说起来,再过两年,我还得唤你一声内兄呢。”
贾琏虽然不惧什么,可是骤然和一个皇子称兄道弟的事情,他也是不能的,因此七皇子这么说贾琏只口称不敢。
“不敢,不敢。”
见贾琏不敢,七皇子也不强求,只对贾琏说道:“我见贾大人这是饮了酒了,这个方向,当是从问烟楼来的罢。”
王仁一伙人确实是在问烟楼摆得宴,贾琏也没否认,笑着说道。
“确实如此,只是几个旧友,闲时一聚罢了。
只臣听闻,当今圣人极重皇子们的课业,以每月初四和廿四为问询之日,今日正是廿四,七皇子现下这个时辰应当在宫中才是。”
面对贾琏的疑问,七皇子不在乎地说道:“老师教的那些我都会了,父皇一问,我一早就答完了,左右闲着无事,不如出来四处走走。
听闻贾大人曾往姑苏、金陵等地去过,不知其中风景如何,与京城相比,又是如何?”
七皇子说着,眼中浮现了浓厚的向往之情,贾琏见他心思不似作伪,便答道。
“姑苏风景秀丽,比之京城之中,多婉约之态,金陵亦是如此,不过臣听家父提起过北境风光,塞外孤烟,是别处领略不到的磅礴大气。
不瞒殿下,家父曾于北境带回两匹良驹,至今宝贝养着,就连臣也是不许骑的。”
七皇子听了眼前一亮,急忙问贾琏能不能一见,贾琏自然不好推辞的,便带着七皇子回了荣国府,本想请七皇子在屋中稍坐,不想却被七皇子拦住。
“我是偷着跑出来的,别惊动了人,你们家马厩在哪,我看上一眼就走。”
闻言,贾琏惊讶中亦带上了一丝无奈,只得依从七皇子的意思,将人往马厩里带,马厩里的马夫等人都未曾见过七皇子,因而都以为七皇子是贾琏带回来的哪家的公子。
看着贾琏带着人直奔贾赦在意的两匹好马而去,不由得上前说道:“二爷,琏二爷,老爷吩咐过不许人动的。”
贾琏无奈转身,将人拦住,只说道:“我们不骑,就是站在外面看看,这总行罢。”
贾琏如此说,马夫才未阻拦,只叮嘱道:“二爷,您和您的朋友得注意,这马性子傲着呢,我们平时都不敢惹它们。”
见那马夫说的小心翼翼,几人便留了心,才走到边上,那两匹马中的一个就突然打了一个响鼻,因着极为突然,几人心都是一跳,马夫更是如同被人踩了脚一般。
结果,他急匆匆地过去,那马却一眼都不看他,只给了他一个屁股,见此情形,在场的众人都笑了,七皇子的一个伴读对马夫笑道。
“亏你平日里还疼顾照看他们,你过来也不见。”
马夫讪笑道:“大爷说笑了,我不过是喂它们一些食水,还得我们家老爷过来做主才应呢。”
闻言,七皇子笑道:“听说有灵性的马都是认人的,今日果然见了,马儿来,到我面前来。”
七皇子觉得有趣,便伸手招呼,也许那匹马真的也和人一样,会看人办差,七皇子叫它,它犹豫了一会儿,便走了过来,在七皇子面前吃起草料来。
看了一会儿,七皇子抬头看了看天色,与贾琏说道:“贾大人,我还有正事要做,就先告辞了。”
贾琏知道他是偷着出来的,便也没留,将人恭敬送出了荣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