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一听这话,顿时泪流不止:“不过当日楼漪确是死在我手握的剑下,你倘若要我性命,我绝不怪你。”
天痕走到遥远的面前,刚想伸手为她拭泪,微抬的手随即放下:“过去的恩恩怨怨,就让它过去,楼漪之死换回了赤炼剑的生,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的恩情。”
西夜走到二人身边,轻轻抚着遥远,转向看着天痕:“谢谢你天痕。”原来放下仇恨,竟然是那么快意的事,过往的执着,只不过让自己更加痛苦。
他们三人之中有种奇怪的力量,六月雪顿时觉得自己如同外人一般,根本无法插足其中,不免有怅然若失的感觉。
心湖本在房间,一听说遥远回来,跌跌撞撞迎了出来:“遥远小姐!”
人情冷暖,心湖却待自己如初,遥远心中除了感激,还是感激:“心湖,不要再叫我小姐,你我只是姐妹!”
心湖点了点头,看到遥远回来,心中总算是安了心,现在该是听从西夜吩咐的时候,她走到至晧身边,慢慢挽起至晧的手臂,浅羞地说道:“正好大家都在,请大家做个见证,我和至晧师兄已经商议过成亲的事宜,若大家不弃,留下来喝杯喜酒可好。”
遥远紧握住心湖的手:“好妹妹,恭喜你!”
心湖此时倒摆起了架子:“什么好妹妹,我可比你年长几月,你该叫我姐姐才是。”
没想到这丫头底气硬了起来,遥远偏偏较上了劲:“我要做姐姐,你就是听话得小妹妹。”
所有人对这二人甚是无语,都各自散去,只剩下两人还在较真。
看着心湖出嫁,遥远也无限向往着,和西夜一起的幸福生活,但是心中总感觉有什么少了一般,她只当自己高兴过了头,便不再多想。
遥远抬头看着空中的明月,西夜从后面抱住了遥远:“远儿,想好了没?”
“想好什么?”遥远故作糊涂。
西夜的脸上露出坏笑:“想好和我百年相依,生一堆的小西夜,小遥远。”
遥远顿时羞红了脸:“什么一堆,我又不是猪。”
西夜大声笑道:“那你倒是生还是不生呢?”
遥远被西夜的话挑得心中涟漪阵阵,忙挣脱开:“我不生,看你奈我何!”
西夜一把将遥远拉进怀中:“这一生你都别想逃离我的身边。”
泪水又止不住得流了下来,遥远没想到自己真的可以如此幸福,突然想到还有一人:“心儿呢?”
西夜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却知道不该瞒着遥远:“心儿她已经死了。”
遥远一把推开西夜:“怎么会,她还那么小,你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眼睁睁看她死去,她不是你最宠爱的人吗?”
西夜心中也是懊恼至极:“你怨我吧,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你身体还很虚弱,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吗?”
“走,我不想看到你!”遥远背过身去,想着心儿孤独的身影,遥远心中竟是不舍,这个姐姐是伤她最深之人,自己有什么资格拥有西夜全部的爱。
西夜还想开口,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得先让她先静静。他早已注意到暗处有个人,走出院墙:“不要躲了!”或许应该给她一个交代。
六月雪从树后现出身来,她本不想打扰二人团聚,可是还是不自觉走到了这里,似乎受到什么力量的牵引:“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过来只是有几句话想对你说,希望你我之间的事……”
“放心好了,我绝对只字不提,况且天痕会了解,你一心救他的心情,他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六月雪眉头紧锁:“你知道我并非想要他回报什么恩情,倘若他的心中放的是旁人,我六月雪不会委曲求全,我只是有一事想问你,那日在你部署宅子里,你对我说的,从今以后没有遥远只有六月雪,可是真心之言?”虽然知道不该这般问,但是六月雪止不住心中的愿念。
西夜迟疑了一下,看着六月雪如此真挚的目光:“只是为了安慰你的话,在我心中遥远的地位无可撼动。”
强忍住泪水,笑了出来:“果真是这样,你没让我失望,好好对你的遥远,当初我对你欺骗的言行,请不要放在心上,我会当一切从未发生过。”六月雪绝强地转过身去,顷刻泪流满面,不敢有丝毫地停留,一路往西山跑去,直到无丝毫力气,瘫软在地上:不要哭,你不能没有出息,从今以后把爱他的那份心情埋在心底。
“你在这里伤心欲绝,辛西夜却在独孤世家风流快活,你甘心吗?”遥袭风出现在六月雪身后。
雪儿擦干眼泪,站起身来,不知这遥袭风又安了什么歹念:“你女儿为你觅得良婿,你应该高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