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至天太热,羊肉汤店里人不多,大多说着河南话,刘海随即也用家乡话,叫了一个三十元的大份羊杂汤,并要了六个火烧。也许老乡见老乡,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在,老板也没对刘海带着旺财进店有什么意见,反而在刘海的询问下,免费给旺财一碗羊汤。
旺财用的碗肯定不是店里面的,刘海车里一直放着一个铁碗,就是给旺财备用的,所以旺财也吃到了狗生中的第一次羊汤泡火烧。旺财自从进店,乖巧的很,也不叫,看人的眼色也特别萌,有羊汤吃时,就是闷头猛吃,也不顾旁人的眼神。也许旺财刚三个多月,还处在田园犬最萌的时候,在旺财吃饱后,店里正在喝羊汤的年轻女食客,忍不住好奇跑过来摸了两把,最后还蹲下合了张影。
午饭吃的很舒坦,刘海感觉自己好久都没有吃得这么舒服过,虽然这里的羊汤比不上自己在老家喝的,但能在一千多公里外的南方喝到家乡的味道,已经很是知足。临走,刘海看着老板店里的熟羊肉,忽有一菜上心头,葱爆羊肉。自己做不到饭店里面的葱爆羊肉,但可以大火烧葱,然后放下熟羊肉,肯定会好吃。
两女对晚饭都没提什么要求,都说让刘海自己看着办。既然南方有冬至大过年的说法,晚饭也不能太寒酸,总不能只吃饺子和面汤,于是刘海决定了晚饭的第一道菜:葱爆熟羊肉。
熟羊肉很贵,百十元一斤,刘海很舍得,直接买了两斤。一盘菜用不了多少羊肉,半斤都算多,剩下的熟羊肉准备放到空间里,留着以后做其它饭菜。
出了店家门,刘海又接到母亲的电话,电话里母亲照样询问刘海中午是否吃了饺子,是否还在外面跑车;刘海又一次说了谎,跟母亲说吃了饺子,还吃了两种,牛肉的、猪肉的。母亲听到刘海已经吃过饺子,好像放下了心,也不再多说,说了几句“吃了就好,吃了就好”,就以“开车的时候小心点”结束了通话。
刘海回到两女的住处,放下羊肉、桃子、番茄、辣椒,在把饺子馅放进冰箱,虽然来的时候,刘海在老冯那里弄了点冰块和密封的饺子馅放到一起,但既然来到尹冬菱的住处,还是第一时间把它放到冰箱里。
跟上次自己做汤差不多,冰箱里的食材依旧不多,上层的保鲜层由于没了桃子,显得特别空荡;厨房里还是放着耐储存的姜蒜和洋葱土豆。刘海看着这些食材,心想要想做一桌子菜,大厨来了都没办法实现,看来还得去菜市场买。
刘海看着时间才中午一点多,还能赶个晚市,速度收拾了一下,拿上钥匙,叫上旺财就下楼前往市场。
刘海上次去过附近的市场,去市场的路也没忘,一人一狗很快就来到市场。市场买菜的人几乎没有,摊主们已经开始聚集在一起打牌;没聚集的也是躺在躺椅上打瞌睡;只有少数摊主站在摊位前,看着偶尔路过的买主。
刘海边走边看边想,看菜品,想搭配。市场不大,十分钟就转了一圈,刘海已经决定了六菜一汤,山药胡萝卜排骨汤,清蒸鲈鱼,辣椒炒牛肉,蒜蓉娃娃菜,烧腊弄两个,再配上葱爆羊肉,外加主食两种饺子。
刘海买的食材不多,只买了排骨、牛肉、山药、红萝卜、大葱、娃娃菜、一斤饺子皮,至于鲈鱼和卤水,刘海决定晚一点再下来买,现在买的卤水肯定不会太好,而鲈鱼就让它多活几个小时。
刘海返回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做山药红萝卜排骨汤,噼里啪啦一阵忙活就把煮汤的大火改成小火,人也闲了下来,剩下的只能交给时间。
离预计的五点买菜还很早,刘海把手机闹钟定在五点后,就躺在尹冬菱的床上,眯着眼,闻着残留的香味,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至于旺财,刘海在进入尹冬菱房间的时候,就把它放到了阳台,现在也是老老实实的趴在阳台上,享受着午后的阳光,还好阳台有风,而且还有阴影,足以让旺财适应今天的燥热。
刘海睡得很香,闹钟响了两次才睁开眼。刘海不得不承认,女人香就像安眠药,不仅让人昏昏欲睡,也让人精神饱满。最近的两次午觉都是躺在这张床上,虽然不同于上次尹冬菱在身边,但两次醒来后,精神状态都特别好。
刘海走出尹冬菱房间,阳台上的旺财也站了起来,看着刘海,使劲地摇着着尾巴。刘海赶紧打开阳台门,放旺财进屋,然后摸着旺财的头说:“唉,如果不是空间的时间流速太大,你倒是可以在空间里玩耍,可是十倍的流速,万一我睡过火了,真怕把你饿死了。走吧,我们下去买菜了。”
旺财好像听得懂刘海的一大串话,呜呜了两声,摇着尾巴,跟着刘海就朝门口走去。
刘海这次只需买烧腊和鱼,目标明确,没花多长时间,就带着四分之一烧鹅、半只白切鸡和一条杀好的鲈鱼返回。
回来后的刘海就没那么清闲,洗切腌,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看了时间还不到六点,刘海又开始包饺子,饺子才包了三十来个,尹冬菱下班的信息就发送了过来。刘海看到信息上说今天她们下班路上特别塞车,可能要四十多分钟才能回来。
刘海心里默算了所需炒蒸的时间,大概需要二十分钟,蒸鱼和蒜蓉娃娃菜比较费时间,辣椒炒牛肉和葱爆羊肉几分钟就可以做好。还有二十分钟时间包饺子,于是刘海把所有的饺子皮包,至于多余的饺子馅,刘海来回空间一趟,把饺子馅和熟羊肉,放到空间的厨房里。
刘海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了炒菜的时间,也不在耽误,汤里放盐,尝好咸淡,关火把汤煲放到客厅餐桌,然后挽起袖子,掂上锅铲,两火同开,一火蒸,一火炒,宛如一个经验老到的大厨,有条不紊的把四个菜做好,端上餐桌。
两女刚进门就发出了惊呼,只见餐桌摆好六个菜和摆好的碗筷,却不见做饭的刘海。此时的刘海正在想着,下多少个饺子比较合适。由于菜多,还有汤,三人一狗,也就刘海和旺财吃得多。
虽然锅里的水已经开,刘海还是走出厨房,对着两女笑着说:“两位美女上班辛苦,洗洗手就可以吃了,先喝汤,我正在准备下饺子,你们洗手前先报一下,你们吃几个饺子?”
罗娟笑着说:“胖哥哥辛苦了,我要吃十五个,不,吃十个吧,这么多菜,还是少吃两个饺子好。”
尹冬菱笑着看着刘海,眼神尽显温柔,在罗娟说完后,才说:“我跟罗娟一样吃十个,不过牛肉和猪肉的各吃五个。”
罗娟听到尹冬菱的话,也赶紧改正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对,菱姐说的对,我跟菱姐一样,各吃五个。”
刘海心里默声叹气:嗨,白想了,六十个饺子,都下了吧,幸好两人不是十五个,要不然还不一定够吃。六十个饺子,一锅肯定不行,需得下两锅。
刘海把洗过手、过来帮忙的尹冬菱哄到客厅,然后开始了第一锅饺子。有人说煮饺子要点三次冷水,有人说煮饺子不用点冷水,各有各的经验,各有各的道理。刘海从小就被母亲教导,煮刚包的肉馅饺子要点三次水,素饺子两次水。曾经单独在外生活时,刘海不信这个经验,也试过不点水,同样没问题,不过煮出来的饺子皮比点过水的饺子皮粘一些。两样都可以通过饺子是否完全漂浮水面作为熟不熟的依据,完全漂浮水面,就代熟了,可以捞起来吃了。
刘海端上第一锅猪肉大葱饺子时,客厅的两女乖乖的坐在客厅,小声的说着什么,没有动筷,只是不知道谁已经把小碗里装上了汤。
刘海放下饺子,让她们两个不用等,开吃就好,可是两女笑着说等他一起吃。在刘海转进厨房煮第二锅的时候,两人又开始了秘密谈话。当然两女的谈话,刘海是听不到,如果刘海能听到,肯定会十分开心,特别是罗娟说的话,每一句都在帮刘海说话,甚至教起尹冬菱霸王硬上弓。
煮饺子用不了多长时间,如果火够大,三五分钟的事。刘海端着第二盘牛肉饺子上桌时,两女终于结束了悄悄话。刘海能看的出尹冬菱的脸虽然带着笑容,但红透的脸还是出卖了她的羞赧。
冬至饭,工作在外的人,不像本地人回到住处就是团圆;不会,也不能,因为一个还要工作的节日,返回千里之外的家乡,陪伴自己的亲人。也许尹冬菱没有过节的感觉,但作为刘海,还有本省的罗娟来说,在吃饭的时候,表现出了不同以往的沮丧。
刘海还好一点,因为有自己喜欢的女人陪着自己,而且从种种迹象表明,她也喜欢自己,不是刘海的一厢情愿和单相思。
罗娟虽然从第一口菜下去之后,就没有停止说“好吃”,可罗娟还是说出了,冬至大过年,不能回去喝妈妈做的汤圆。
在刘海和尹冬菱的询问下,刘海也知道了,广东人过冬至,喝汤圆,代表着团团圆圆的祝福。
刘海也笑着陪不是,说着不知道这边有吃汤圆的习俗,让南方的罗娟过了个北方的冬至。
尹冬菱夹起一块白切鸡放到罗娟碗里,笑着说:有鸡就是年,我跨越省界和你相逢,可惜没有酒,要不然和你干一杯。
刘海也夹起一块鱼肉,放到尹冬菱的碗里,说:对,我跨越几个省界,才遇到你,不容易啊。
罗娟看着深情的两人,夹了带骨的鹅肉,扔到旺财的碗里,幽怨的说:旺财,我没跨越省界,可我跨越了市界。
旺财叼起鹅肉,看着刘海: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