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此话,内心轻轻一颤,思量了许久才有些心虚开口:“你现在才十三要等你及冠才可以。”
等那时候她早就命人将他送回南梁,而自个儿,自是逃之夭夭。就可以不与他见面了。
宋知闲转念一想倒也对,故同意了月姝清的要求。
而此刻的沈自秋内心早已乱作一团,他不知该如何跟月姝清说让她在他妹妹生辰当日来府庆祝。
一是他怕被拒,二是若她同意了,该如何接下话茬。他也不知怎得,每次一见月姝清就紧张得说不出话来,跟儿时初次见她一样。
但如今看来,她怕是早已记不得他了。
他尤记得十岁那年寒冬,第一次来到镇国公府邸,陌生的环境让他惶恐不安,只敢胆怯地躲在奶母后头,即使镇国公与其夫人待他极好,也有个比他小一岁的妹妹天天围着他喊哥哥。
可那时的他却仍对周围的环境不甚欢喜,甚至开始夜夜梦魇。
后来,镇国公第一次带他入宫,他听到御花园里头不断传出欢声笑语,不由得抬眸一瞧,一眼就被人群之中女孩吸引住。
那女孩他也认识,曾在南梁时遇到过她,不过那时的她正爬着高高树摘桃,见他来了,笑颜如画地扔他一个,他当时便被吸引了,可那次她匆匆走了,只留下孤零零的他。
女孩笑颜也一直在心里头挥之不去,毕竟在他印象里,没有人对他这样笑过,更多的是阿谀奉承讨好的笑。
那女孩目光朝这看来,他听见身侧镇国公很是有礼的尊称她为公主殿下。
他这才知道,原来她竟是公主。
公主朝这儿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带起一缕微风,她身上有很好闻的木檀香,他却不敢多闻,怕那只是幻觉。
他听见她问他叫什么,可他脑子一片空白,支支吾吾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最后还是镇国公告诉了公主,也快步拉他走了。
走了数十米,他仿佛听见公主说他的名字好听。
她声音轻软,像是阿母在夏日手拿蒲扇,轻轻为他扇去蚊虫,又如南梁细雨绵绵,透着股清甜,也让他耳朵一酥。
他将她藏于心里,期待下次见面,可那次之后,镇国公都没有带他入过宫了。
但是这一次,他不想再放手。
他缓缓抬眸,望向月姝清目光中带着深情还夹杂着几分别样情愫,沈自秋笑容淡然,却给人一种望而生威之感:“是这样的,后日便是在下舍妹生辰,故想请殿下前来恭贺,若不愿,也是行的。”
月姝清似有些为难,毕竟她从未去过国公府,只记得上世国公府一夜之间被灭门。可究竟是何人所为,她也不甚清楚。
不过,沈国公与南梁摄政王乃亲缘,说不准,会有线索。
她眸子泛起一丝光亮,犹如深夜里头突然闯入视野的萤火虫一般,光源虽小,却足够照亮她的世界。
“好,本宫会去。”
月姝清在权衡了利弊后,便爽快地应了他。
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