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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过后他俩站了起来，相顾而笑。

格伦朝脚边一看就说：&ldo;我们的俑像都掉到地上了。&rdo;

她做了一个手势表示满不在乎的样子：&ldo;让它去，格伦。这东西真讨厌，我们再也不要这种东西了。&rdo;

他们又一次接了吻，伸伸懒腰。两人头上长出了菌瘤冠，也都习惯了，于是便开始考虑其他事情。

&ldo;我们不要为托埃他们担忧。&rdo;波莉说，&ldo;他们离开了我们，打开了一条路回到树林里去。你看!&rdo;

她带格伦绕过一棵高大的树，陆地上缓缓升起了烟幕，火焰吞没了树林，烧出一条回到榕树林中去的路。他俩手挽手，走出&ldo;真空地带&rdo;，走出险相环生的伊甸园。

第十一章

这些无声的小东西，没有思维，无声无息，在大路上纵横驰骋，出没在暗绿的森林里。

两个水果箱在大路上移动着，每个水果箱下面各有一双眼睛睨视着这两个无声的东西。四处奔闯、搜索，以防受到任何危害。

路是垂直的，这两双焦虑的眼睛望不到大路的首尾两端。路面凹凸不平，使水果箱下伸出的手指、脚趾能稳当抓住往上爬。整个路面呈圆筒状，因为这条路是大榕树的一根主干。而还有分支向两侧伸出，但是人们却不太注意到这些分枝形成的岔路还不断缓慢地向前延伸。

这两个水果箱从树林中层地带的地面方向移去。密密的枝叶偶尔地透出丝丝光线，而这两个水果箱像是在绿色的雾霭中朝着漆黑的隧道前进似的。

终于，走在前面的一个水果箱踌躇了一下，转到了隐秘见不到头的一条水平方向的岔路上，沿着一条小径走去，另一个箱子跟在后面。它们一同坐起来，相互倚靠着，背着它们走过的大路。

&ldo;我不敢再朝地面走去。&rdo;藏在箱子下的波莉说。

&ldo;我们必须到蕈菇指引的地方去，&rdo;格伦耐心地说，仍然像先前那样解释道，&ldo;他比我们聪明，既然我们已经跟上了另一队人，不听话是愚蠢的。我们怎么可以单独生活在森林里呢?&rdo;

他知道在波莉脑子里的蕈菇也是以同样的理由安慰她。然而自从他和波莉几天前离开&ldo;真空地带&rdo;起，她心里一直很不痛快，离开大伙儿造成的心理压力超出她预料所及。

&ldo;我们本该尽力寻找托埃和其他的朋友走过的路，&rdo;波莉说，&ldo;我们要一直等到火灭，也许会找到他们。&rdo;

&ldo;因为你担心被烧着，我们才走开，&rdo;格伦说，&ldo;而且你知道托埃不会再接纳我们，尽管你是她的朋友，也绝不会宽恕和谅解你。&rdo;

听到这，波莉只是嘟嘟嚷嚷一阵，两人都不做声了。过了一会儿，她又说话了。

&ldo;我们还要往前走吗?&rdo;她抓着格伦的手腕小声地问。

然后他们忍着性子再等一个回音，他们肯定会有回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