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偷偷潜入那家,带出我的外甥,以后,我们姨甥两人就相依为命了。”
“妈妈,想从高门大院带走一个人,谈何容易,您需要我帮忙吗,我在镐京,还是有些关系的。”
牛婆子感激道:“那倒不需要,他那个爹原先也是肯看顾他一二的,现如今听说身子不行了,我那外甥也就无人问津了。我只需在他嫡母想到他之前带他出来,就没有问题,我是怕那孩子实心眼,死耗在那家不肯走。”
话已至此,瑰月知牛婆子不日便会离开了,不由十分不舍:“妈妈,我们还会再见吗?”
“当然会!”牛婆子坚定答她:“等我救出圆圆,就来看你!”
牛婆子又给瑰月做了次清汤面条才告辞出来。
在廊道里,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竟然遇上了贺嬷嬷。
贺嬷嬷笑得意味深长,优雅地弯了弯腰,算是致意。
“牛姐姐竟是个能人,做得吃食都能入了世子夫人的眼!”
牛婆子也似笑非笑地觑着贺嬷嬷,同时还不忘端庄地一福,算是回礼。
“贺嬷嬷过奖了,不过是碰巧对了世子夫人的胃口,侥幸而已,真谈不上能人!”
贺嬷嬷不置可否,笑得越发灿烂。
“听说牛姐姐是荆、蕲两州交界地方的人,那地方人杰地灵,姐姐就是个例子,既懂医术,又会厨艺,真是难能可贵啊!”
牛婆子就“呵呵”两声,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听说贺嬷嬷从前是从宫里出来的,那可是藏龙卧虎的地方,听说很多是能上天入地的高人,是比煌煌卫还得皇帝信赖的官老爷呢。”
贺嬷嬷就是一噎,埋怨自己怎么跟这牛婆子斗上嘴皮子了?原本她是一番好意,是来提醒牛婆子小心琼楼报复的。听雨事败,八稳丧命,琼楼那种睚眦必报的组织,她算是在萧家有那么点儿根基,像牛婆子这样毫无依靠的,上次又坏了听雨的事儿,最有可能是被报复的对象。
贺嬷嬷默了默,还是别扭地提醒道:“最近进出都要有伴儿,不要落了单,只怕听雨背后的人不会饶了你!”
牛婆子却换上一副大惊失色、惶恐害怕的样子,她缩着脖子,左右环顾了一番,靠近贺嬷嬷说,小声问:“贺嬷嬷,这不能吧,我与听雨那丫头往日无冤,近日无愁的,她背后就是有人——那也找不上我呀!”
嘿!这牛婆子还跟她装起糊涂来了?贺嬷嬷斜觑着牛婆子,但笑不语。
“咳咳咳”牛婆子就有些讪讪,不自在地干咳两声,又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讨好地蹭了蹭贺嬷嬷肩膀,道:“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的好心提醒啊!”
贺嬷嬷一副懒得跟她计较的样子,矜持地理了理被牛婆子蹭皱了的衣衫,就欲离去。
“我就不劳你担心了,我已经跟世子夫人道过别了,不日就将离开萧家,那些人未必找得到我的!”
牛婆子难得正经的声音传来,贺嬷嬷抬起的脚就顿住了。
“世子夫人年轻力孤,还请嬷嬷依旧不辞劳苦地辅助她!”
抱了双臂,贺嬷嬷回头看着牛婆子,一副居高临下的倨傲态势,嘴里的话也很不客气:“我为什么要帮她?”
“切!爱帮不帮,我不过白嘱咐一句。”牛婆子翻着白眼,反倒率先离去了。
贺嬷嬷又好气又好笑,最终化作一声轻叹,又抬腿欲走,却又有声音传来:
“有些事,这里查不到,或许换个地方就有线索了,比如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