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则谦的同学。”她又自我介绍了一次。
“我知道,上次你说过了。”而且不止一次。
“则谦在美国读博的时候,我们刚好又重逢了。回国以后,机缘巧合,有过几次合作,周院士很器重他,一直把他当作接班人培养,他年纪轻轻就有了自己的工作室,所以日常都挺忙的。”
金洋说得有些跳脱,顾青舟每个字都听得懂,连起来却不太明白她想说什么。
“我听说受你哥哥所托,他在帮你们的福利院做改造,他这个人一向比较热心。”金洋说完抿了抿唇。
“或许,金小姐,你有话可以直说,”她打断她,不想猜来猜去。
“其实也没什么,则谦他真的挺忙的,如果你以后有这方面的需求,也可以找我帮忙,我也是学建筑的。”金洋也不绕弯子了,“听说你们在英国时,则谦有受人所托照顾过你一段时间,你们有些交情,但那毕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今不比昔。现在的他,更需要一些其他的帮助。”
对方还是比较委婉,但她听明白了,那就给她讲明白吧。
顾青舟:“虽然你说得还不够直接,但我可以回答你。”
“第一,我告诉你地址,并不代表我认为你更有资格待着这里,同样,你可以帮助他和他需不需要你的帮助也是两码事;第二,就算你在事业上更能帮到他,但权衡利弊是他要考虑的问题,不是我,没必要告诉我;第三,或许也是你最关心的一点,我并不是他女朋友,我们各自保留选择的权利。”
顾青舟无视金洋眼底闪过的诧异,说完就走了。陆则谦和顾青诩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她走过来,路过他们身边时,她停在顾青诩面前:“哥,我先走了。”
陆则谦抬手拉住了她,低垂着眼,让人看不出情绪,只觉得手上的力道在慢慢加重。
“我还有事,下次再来看你。”她拨开他的手,给了个敷衍至极的理由。
回家的路上,脑海中不断想起金洋说的话。
她不得不承认,她有一点嫉妒。嫉妒她知道过去几年关于他的消息,嫉妒她能在他最无助的时候帮他,这些都是她过去希望自己做到的。
你知道什么可以嫉妒,什么不必嫉妒,其实你很会嫉妒。
承诺了要再去看他,可她没再去过。放在专业的角度看,那确实是一个很小的伤,只需要一点点时间就会自动愈合。
——
沈姝打电话来,从人情世故的角度,让她带点慰问品去看看陆则谦。毕竟也是福利院的事,她心有愧疚,她很理解。
但最近有些别扭,推脱了两次,还是推脱不掉。
答应了的事,就得去做,更何况追根究底,是帮她的忙,她于公于私,都算得上责无旁贷。
“喂。”看见她的来电,脑子里想着多停留几秒,却依旧在下一秒直接按了接听。一直在等着她来看他,没想到她会真的不来。到底是谁该生气,他也有些拿不准了。
“你在家吗?”顾青舟问,手指把玩着礼盒的带子。
“你在我家?”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在楼下,沈医生让我给你带点东西,没能亲自来看你,她很抱歉。”
“等我一下,马上回来。”他边说边走回去拿打火机,直接无视其余二人的探寻。
“不用不用,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我给你放在小区门口,你回来的时候顺便拿就可以了。”她连忙阻止道。
“在那等我。”陆则谦一字一句,很强势,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让司机把车开到小区门口,没有立即下车,而是透过车窗,就这么看着她,在门口无所事事的徘徊。
她穿着宽松的无袖针织马甲和短裤,没有其他的首饰,头发没有扎,两侧的碎发别在耳后,露出一张干净的脸。
时而低头时而抬头,像是在等人,要出去遛狗,再顺便散散步。
他眸色深了些,轻抿了下唇角,回想着这几天的心路历程。她吃醋,他有点小高兴;但她完全不理人,那点高兴又立刻被悲伤取缔。
她解决问题的方式,一向都是简单粗暴,就是那他开刀。
或许是等得太久了,顾青舟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忽而下定决心。她把东西移交给门卫,空手走了出来。
见她要走,陆则谦终于坐不住了。
顾青舟还没来得及反映,直接撞到了他的怀里,对方向着她的肩膀倒去,她后仰了一下,才勉强接住他。
鼻息间的酒气喷洒在她的脖颈,她呼吸顿了顿,没有第一时间推开他,就再也推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