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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ldo;医生。&rdo;夜深回到客厅，赫贤一仍旧无所事事地坐在沙发上。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离开这半天应是没什么异样发生。

&ldo;哦，回来啦？家人那边怎么样？&rdo;赫贤一闲话问道。

&ldo;换了个舒服的房间。&rdo;夜深答，&ldo;不过这个倒不重要了。听我说，不好意思，本打算我回来接你的班的，现在恐怕不行了。&rdo;

&ldo;怎么了？&rdo;

&ldo;那个小女孩丢了，不在房间里面。明明还发着烧……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rdo;

&ldo;小佟语？不会吧……我一直在这坐着，她肯定没朝这边来。&rdo;

&ldo;虽然有扇侧门，不过锁没开。这样看来她应该不会跑到外边去。&rdo;夜深思考着，&ldo;会不会是李奶奶去把她带到别屋了？或者是自己跑去上厕所了？&rdo;

赫贤一直接起身：&ldo;这样，你去敲那两姐妹的门问问，我去厕所那边看看。找到了就喊一声，要是没有，我负责侧门后面的房间，你负责前面的。只要她没离开这房子就能找得出来。&rdo;

毕竟是拿着手术刀的医生，夜深很欣赏他这份果断。当下两人便分头行动，毫不拖泥带水。

说老实话，这种时候去敲姐妹花的门未免有些不妥，不过夜深在她们眼里也算是已婚人士，倒能比赫贤一多几分从容。开门的是妹妹龙晓涟。

&ldo;怎么了，警察大哥？扫黄还是查户口啊？&rdo;

她嘴上嘻嘻笑着，声音却压得很低。夜深朝里面瞥了一眼，看到老人在沙发上熟睡的身影。

&ldo;没办法啦，本来想让她睡床的，结果我们铺好床她已经睡着了，所以就没叫醒她。&rdo;龙晓涟连忙解释，&ldo;小声一点哦，我姐姐也睡下了。&rdo;

这种时候卖不得关子，夜深直截了当地把情况告诉她。

&ldo;丢了？不会吧，她发着烧诶！&rdo;龙晓涟低呼，&ldo;我们这边可什么都不知道，我一直醒着，我姐姐和老奶奶都没出去过。那小女孩也没过来。&rdo;

&ldo;知道了，我去其它地方找找，她应该还在这房子里。&rdo;

&ldo;哎，等等。&rdo;

龙晓涟说着，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走出来。

&ldo;我跟你们一块儿找。这样，前面的房间咱们俩对半分，我从客厅你从侧门那，找完之后再去帮医生找。&rdo;

夜深当然不会拒绝，这种时候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

于是两人各奔两头。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就在龙晓涟刚刚离开的房间内，黑暗之中，一个人影……悄悄地站了起来。

第九章被遗忘的祭品（前篇）

五个厕所隔间都空空荡荡，便池里也洁净如新。赫贤一转过身面对着漆黑的走廊陷入沉思。

一个发烧的小姑娘，哪怕吃过药恢复得不错，会在这个奇诡之地到处乱跑吗？是，她胆子不小，才五岁就敢在陌生的地方一个人睡觉，可这并不代表她会有心思在房子里到处探索……如果既不是要上厕所，又没有去找她的祖母，那么她独自一人行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么，是有人把她带走了？

这个想法让赫贤一的胸腹为之一凉……他赶紧摇摇头把它暂时压下。还没把所有的房间找遍，现在就去想那么坏的事态为之过早了。

走廊很长，他又站在所有台阶的最上层，即便照着蜡烛最多也只能看到左右的两扇门。不过既然夜深没有过来找他，看样子在龙氏姐妹那里并未收获什么好消息。带着这样的想法，赫贤一推开了左手边第一扇门。

自侧门往后，每一扇门中都是两个房间连在一起，搜索起来相当费时。但赫贤一想不到小佟语躲避他的理由，因此只要进屋大致看一下，喊她两声。只要她在，应该就会主动出来了吧？

可这种乐观只能浮于表面，在赫贤一的内心深处，某种恐慌在逐渐升腾起来，如雾般萦绕在他的胸口。

不该让她一个人待着的。他想。如果那时候自己留下来陪她，或者让龙氏姐妹和李奶奶照看她，是否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在这种自责诞生的同时，一个理智的声音也在小声提醒：&ldo;不是你的错，没必要责怪自己。当时你也没考虑过那么多，谁知道会发展成这种情况呢？&rdo;他知道如果夜深了解他内心的想法，一定也会如此劝慰他。

但是……

在搜索完第一个房间之后，赫贤一退出门外，走进了对面的屋子。

但是……如果小佟语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那他就绝对无法原谅自己。因为他又一次……让本可以避免的灾厄因他的疏忽而发生了。

又一次――

烛火伴随着他手腕的晃动而摇曳着，赫贤一抚摸着右臂上的那道狰狞的伤口。这是他隐藏了那个丑恶秘密的代价，却也是对他的救赎。只有当受到这种折磨之时，他那苦闷不堪的内心才能稍微好受一些。

他想起之前对夜深说过的话。当他们一边为小佟语冲药一边讨论医患关系时，他曾告诉那个小说写手，他的患者在手术台上死去，导致他陷入了一场纠纷之中。那段对话从头到尾没有一个字是假的，句句属实。他只是，只是……少说了一点点内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