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江篱见自己猜测准确,只当没有听见他的质问,而是又低着头看手机。
仿佛手机比询问真相更重要。
几人走出房间的时候,爵床率先忍不住:“程哥,你怎么知道!生辰八字那些信息。”
程江篱淡淡的看着他道:“因为那天不止罗芊出事,还有另外两个女孩,同样的手法。”说着将手机上的消息递给他看:“死者拥有共同点,所以并不难猜。”
爵床感觉自己脑子里都是并不难猜的文字绕圈,让他很受打击。
沐泽对此见怪不怪,程江篱属于是稳定发挥,他抱臂支起下巴,神色却有些漫不经心:“我倒是很好奇背后的那个女人。”
两人离开时没有让爵床送,兀自却坐在车里想着这些事。
良久,程江篱的手机屏幕一亮收到了消息,他拿过手机一看,原来是明天晚上有场慈善拍卖会。
这些天他对宴会什么的没有兴趣,但这场拍卖会却不一样。
起初他是想让助理去一趟拍下他感兴趣的那个物件,想了想,还是自己去一趟。
他驱动车后,想了想才淡淡道:“沐泽,我可能明天需要回一趟栖霞市,后天就赶回来。”
沐泽坐在一旁点了点头也没多问,只能是大事才能让程江篱亲自跑一趟栖霞市。
他将车窗按下一点,风泛着冷意灌了进来。
暗自思索盛华嘴里的清白院是什么,他有些疑惑,是一个地方还是一栋建筑,他们现在都不得而知,如今以为简单的罗芊案,越来越复杂,而那个眼盲的青年一直也没出现。
栖霞市。
程江篱是坐最早的飞机,到达栖霞。
栖霞市,夜晚。
喧嚣的城市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即使夜幕降临依旧恍若白昼。
市区一座大厦的36层里面此刻正觥筹交错,这里即将开始一场私人拍卖会,能来此参加的自然也是举重若轻的人物,周遭时不时传来低声讨论展品的声音。
而在大厅的深处,在这座喧嚣之处却有一安静之处,竟然修建了一处小型徽派建筑,亭台楼榭,别出心裁。
在落地窗前正坐着一个男人,只见那人神色疏淡,案桌上放着一盏未动的茶,浑身气质清冷给人一副生人勿近之感。
正是这股气息让他对面并没有人落座。男人眼帘微低,修长的手正落在桌上的小册子,正是此次拍卖品的介绍。
“程哥你倒是会躲清净!”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来人毫不客气地坐在男人对面,显然是男人的好友。
程江篱被这道声音打断思绪,抬了抬眼皮,施施然端起早已凉透的茶抿了一口,漫不经心的说:“书舟,没想到你也会来凑这个热闹。”
李书舟捻起桌上的桂花糕咬了一口撇撇嘴评价:“没有你家沐泽做的好吃。”
程江篱懒懒抬眼无奈轻笑一声:“什么时候嘴这么挑了?”
李书舟翻了一个白眼,顺手扯走他面前的册子边翻边说:“这上面的物件还没有沐泽的那些玩意儿成色好,今天的重头戏还是这后面的几件,虽说是贵重,但是我感觉也就那样吧,这个瓷瓶看着也不新奇,倒是……”
李书舟手顿了一下,嘴角微不可察的挑了下,食指点了点册子上面的图案,神情有些不可思议,刻意压低了声音:“程哥这个东西上面的文字我似乎有点眼熟,是不是在沐泽的花店见过相似的?”
图片上绘着一片呈长披针形玉片,整体淡绿色恍若竹叶,形状倒是也不奇特,上面镌刻的文字透漏着神秘感。
程江篱瞥了一眼点了点头,眉目透着认真:“这正是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具体作用我目前不知道,但对于他来说挺重要的。”
起初他对这个私人拍卖会压根没有兴趣,直到看见这枚叶片,恍然想起在花店曾看见过叶片上面相似的文字,想来对于他来说应该很重要。
李书舟认真瞧了瞧并没有看出什么其他的,俨然普普通通一片玉片,算不得什么珍贵,所以当下也不纠结,往后翻了起来。
李书舟百无聊赖的随意翻了翻说道:“程哥,你看后面这几件压轴还是有点看头,这个一体的珠宝首饰,把优势都展现的淋漓尽致,那些夫人会争相抢拍。”
程江篱淡淡一笑,捻起一块糕咬了一口,确实如书舟所言,不及他做的好吃,遂放在一旁。
他轻叹口气,侧目望向远处黑夜之中流动的江水,眸子晦暗。
这些年过去了,他依旧都记得第一次与沐泽相遇的场景,正是樱花盛开之时。
那是还是十多年前,而他也不过才二十五岁,刚刚回国自己创业打拼的时候。
那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与甲方约到道观附近洽谈,两人相谈甚欢,便决定去道观后山走上一走。
一抹碧色在一群灰色道袍之中格外突出,那人在大榕树底下盘腿打坐,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斑驳光影落在那岿然不动的身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