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海八荒王朝更迭,独独帝尊还屹立在归冥山,他心里装的从不是权力,而是四海安定。
虽然帝尊独居在归冥山,但到底是被尊为帝尊,这些事他们不光不知道,甚至连风声都不知道。
能有这种遮天的本事,恐怕只有那天帝昌容了。
李天南垂着头,叹了一声:“其实我当时是主动请缨,但天帝并没有同意,反而重用张青皮。”他胸腔里带着郁气:“张青皮那个人,怕是……”
他后面的话并没有说下去。
子规了然于胸,张青皮这个人他是知道的,原本张青皮并没有入战神殿的资格,但在五帝时代,张青皮靠着那张嘴,然后昌容为帝,由天帝特命才在战神殿站稳脚跟。
这也是为什么李天南那些从战场上下来的将军,完全看不起他。
以至于战神殿被分为了两派。
东篱独自迈步走出庭院,外面被种了不少各色的菊花,墙角根上却栽了一圈七彩牡丹。
他顿步,清凉的瞳孔里,藏着遮掩不住的怀念。
当年七彩牡丹当初还是牡丹仙子弄出来的新品种,他与青阳去参加那场宴会,后面发生了什么……
他有些记不住了。
李天南畏畏缩缩跟在身后,丝毫不敢靠前。
这天下若是帝尊想要,哪里轮得到如今的天帝。
东篱侧头,声音忍不住的沉了声音,嗓音寒冷:“过来。”
李天南紧了紧手,迈步走过来,躬身立在身旁,却不敢说话。
东篱目光幽幽,犀利的眼神落在他脸上,眉宇间挂着若隐若现的威严。
李天南微微抬眸,感受到他身上带着的那股凛然的压迫感,局促不安道:“帝尊,张青皮确实私底下做了不少恶事,不光借着天帝的命令阳奉阴违,甚至在凡俗搜刮民脂民膏。”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东篱冷哼了声,眸光幽暗,显然此刻更加恼怒了。
不光神族将士死伤几百人,天帝更是放纵张青皮如此张扬跋扈,甚至牵扯到凡俗。
东篱语气也沉了许多,声音冷的像寒凉的寒风:“你且拿着本尊的令牌去将这件事查清楚,一有发现直接来找本尊!”
李天南抿了抿唇,眼睛里闪过一瞬间的惊讶,随后才一板一眼的抱拳行礼:“末将接令!”
他双手颤抖接过这枚青铜所制的令牌。
这可是第一代战神所拥有的战神令。
此令一出,凡是战神殿的势力必须听之,违者当斩。
东篱眼里的凌厉没有收回去半点,他下巴微抬:“子规。”
躲在暗处的子规直接掠了出来:“帝尊。”
“将本尊的的话递给昌容,若是不想坐稳这个位子,本尊帮他挪一挪。”
子规低着头,不着痕迹敛去眼里的诧异,抬眸张了张嘴:“是。”
看来天帝的这件事确实惹怒了帝尊。
说是一件小事,但算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千年前,天帝的宠臣跋扈来归冥山叫嚣,想让帝尊搬回天宫,将整座归冥山占为己有。
结果被帝尊一抬手扇到南天门,那宠臣落了好大的脸,怒气冲冲的来归冥山讨说法,结果最后被天界赶来的人拦在山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