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爹就哭爹”,外公蛮不在乎。
“哈哈哈哈……”,大家一阵哄堂大笑。
面对大家的耻笑,外公的驴脾气又上来了,“笑啥,我不但哭爹,还要摔老盆打灵幡买棺材,管得着吗?真是”
说着,掏出两块大洋递给曹志明。
这是外公唯一的家底。
在鲁南一带有这样的传统,给无儿无女又没有近人的死者当孝子,是要继承家业的。
像这样一个除了裤裆里的“三大件”,一贫如洗的老头,外公这是图他什么?大家都想不明白。
只有一个字能说得通,“斜”
一切准备就绪,还真有人前来吊唁,都是清一色曹隆坡人。
曹志明找到杜文起,把外公的两块大洋交给他,“文起兄弟,去给老头买口棺材吧!”
“这些钱可买不到好的”,杜文起说。
“不土砸脸就已经不错了”
杜文起拿钱刚要走,一个穿着打扮很讲究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请问这是念老先生的家么?”,这人进门就问。
“念老先生?这里是曹隆坡,没有姓念的,你走错地方了吧?”,曹志明说。
“没错啊?他告诉我就是曹隆坡,请问你们这里是不是就这一家死人了?”,这人又问。
“看你的穿戴还像个人样,说话咋这么让人不爱听,如果你死了就是两家”
杜方秋成天担着烟挑走南闯北,他的嘴可不是饶人货。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这人连忙赔礼道歉。
“你是干什么的?”,曹志明问。
“哦,我是棺材铺里的伙计,有人订了一口棺材,让我送到曹隆坡念老先生家里”
“这人姓啥叫啥?与死者什么关系?”,曹志明又问。
“他没说,我也没问”
哦,曹志明这才明白老头姓念,这个姓很少见,别管谁订的,既然送来了,那就别客气了。
“抬进来吧!”
不大一会儿,有十七八个人抬着一口红漆棺材走了进来。
他们放到院里,临走还不忘给老头磕上四个头。
这些人走了,杜文起围着棺材转了好几圈,一会儿看看材头,一会儿敲敲边板,赞不绝口,“好东西,志明你知道这是什么木料吗?”
“我不懂”,曹志明摇摇头。
“纯楠木,没一块杂板,往少说也得值这个数”,杜文起伸出两个指头。
“二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