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完转头走了,打算现在立刻去教付国咋认罪,赶紧修补,给媳妇跪下赔礼道歉。
付娟趴在毕金枝的身上,眼泪砸在毕金枝的手上,她慌张地拽紧毕金枝的手。
女孩儿恳求,无助,害怕,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大喊大叫,像是商量一般哭诉道:
“妈,你醒醒。你醒了咱俩一起去,我指定能打过那女的,我给你出气!
妈,你有我呢!
你搭理搭理我吧。
我给我大舅我老舅打电话了,他们马上就回来了,再不会有人欺负你了,让我大舅我老舅揍死他们。
你瞅瞅娟子,你别吓唬我,你别这样……”
胖女人使劲吸了吸鼻涕,用胳膊使劲一抹脸上的眼泪。
她看见毕金枝那眼角有泪滴掉在枕头上了,就是不睁眼。
急脾气的她,气急败坏骂道:
“就是说啊?像孩子说的,你起来该干啥干啥。躺着有啥用?又不是咱对不起谁。
要我说,你就不该自己去。
金枝啊,你就傻了!
你看看我,你刘哥为啥不敢欺负我?他咋不敢扯那一套?
我娘家连亲的再表的,十来个哥哥,一人一拳就能捶死他。
你就算是兄弟子妹不搁跟前儿,你叫我啊?
你喊一嗓子,我们都能跟你去,至于吃这亏吗?你说说多憋气啊?
我就没听说过,咱这身份还能被骚娘们打了的,谁给谁出气啊!”
胖女人一顿说,可毕金枝即便头脑清醒了,也没睁眼,她不想面对一切。她满脑子都是付国光着身子,和另一个女人纠缠在一起的画面,
毕金枝连女儿都没搭理,从这之后,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婆婆人没进屋,声先到,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扯着她的手,让她原谅付国,还嚷嚷着要给她做主。
至于其他的人,进进出出,病房的门就没闲下来。
有人唏嘘,有人坐她床边自言自语地劝几句。
付娟坐在一边儿,一双泪眼一直看着毕金枝。
她知道她爸那肩膀被菜刀砍伤了,她奶奶刚才也吃心脏药被人掐人中送急救室了。
外面很乱,可她只想陪毕金枝。
因为凭她的了解,她妈妈不对劲儿,咋不哭不闹呢。她心慌的要命。
付娟这回连手都不拉了,把脸贴了上去,贴在毕金枝温热的左脸上,小小声说:“妈,你有我。”
紧闭双眸的毕金枝瞬间回手抱住了付娟:“娟子,你跟妈回赵家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