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慕瑶本来打算吃过饭在谈论,不过见他执意要问,便说道:“这个月底,我想带着拓跋戟随着母妃去寺庙住段时间。”
拓跋越见他如此逃避,眼神迸射出阴霾,似乎要将人吞噬掉。
她有些骇然,伸手轻轻挽起他的手,十指相扣。
轻柔的回答说:
“我没办法亲眼看你娶别的女人,所以,我需要离开一阵子,平静一下。”
拓跋越反握着她的手,紧紧的,似乎要解释,“我不会娶亲。”
陆慕瑶恍惚没有听到,而是自顾自的说:“陆家已倒,而我本来要被处死的,谢谢你,让我还活着。”
“要死了,才晓得,我也是怕死的。”
说着她便不自禁的笑了。
“本来还要去问问太后老人家耍耍嘴皮子,说您这陆家女婿……算了算了,她老人家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
拓跋越听到这里,心情微微舒畅了些,至少在她心中,他还将自已当做是陆家的女婿。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虽然你是安亲王,不过在上位着心里面,你我不过是个奴才罢了。”怪只怪她现在还不足以保护自已,更不能保护身边的人,惜儿的死让她彻底的认识到自已的薄弱。
如果她有这个能力让他忌惮的话就不会有人敢这般对她。
毫无商议的就评判了她的人生。
“你我心里面都明白,你是安亲王同时也是太后的嫡孙皇上的亲侄子,手心手背的,你不会有事。可我不是,陆家出事,太子垮台,我便失去了与你站在云端的资格,这便是我的命运。”她顿了一下,又说,“我知道你会保护我,可是我不只有我,我有孩子,有表哥,还有他们。”陆穆瑶指了指身边的丫鬟们,“如果我们坚持,我有你护着,不会有事。可毫无疑问的,受伤的永远是身边的人。”
拓跋越早一步知晓惜儿死了,所以吩咐人将惜儿厚葬,可是却并未告诉她。
难道她已经猜测出来了?
她太理智,理智的让人痛恨。
他痛恨她的理智,无比。
“既然你知晓,为何还要让沈慕白除掉太子?”
“人活在世上,要有底线。展家数千英魂,东观数万的无辜百姓,他们必须要为自已做的事情负责任。这是常理。而我本来期望他并未做错事,本来想让我表哥还陆家清白,可是错了就是错了。”
他逼近一步,愣愣的道:“所以你自始自终都未曾相信过我,是吗?”看似平静却隐隐带着愤怒,只是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暴虐。
“从你质问我开始,你就不相信,所以你将你的想法告知沈慕白,那日你被展家旧部劫持,回来却只字不提,你是怕我为了皇家荣誉,会罔顾朝廷法纪?”
陆穆瑶撇撇嘴,难道不是吗?
拓跋越狠了很,终究叹息一声,卸了火气说:“陆穆瑶,我们扯平了。”
“呃?”
“展由的事情是我误会你了,静雅她是因为伤心过度所以才会”拓跋越道歉的举动,让她有些恍惚,怕自已顷刻间便说出实话,她说:“吃饭吧!”
拓跋越也不想过多提起两人之间的疙瘩来。
所以便吩咐人摆饭了。
席间,拓跋戟依然将饭菜吃的满脸都是,似乎煞有童趣的‘噗噗’的满桌都是。
但看她毫无惊讶的吃着饭菜,似乎习以为常。
正说着,就见拓跋戟噗的一口饭吐到他还有她碗里了,他蹙起眉头看向身边站着不懂侍候的丫头们,但见他们低着头,且抑制不住微微抖动的肩膀。
再去看身边的孩子他娘亲,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你就让他这么祸害下去?”
“不会,他自已觉得没趣,就不会再玩了。有些东西想要自已尝试,别人告诉他或者制止他,便是别人的人生了。”不管别人怎么教育孩子,她是定要让孩子自已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