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沥见他提着菜,不安的情绪被风尘仆仆而来的人安抚,说道:“这个点了,还买菜过来干什么。”“我是想早点赶回来的,但是没忍住和我妈多说了一会儿话。”奚予洲被谢沥牵进屋。“不用这么急,你公司又不在江城。”谢沥又问他,“吃饭了吗?”“没有。”在桑纳没心情吃,回来后一下飞机就赶过来,哪里有空吃饭,“我答应过你,每天陪你吃饭的。”谢沥笑道:“什么时候答应的,我怎么不知道?”“在心里答应的。”奚予洲接过谢沥热好的饭菜,慢条斯理吃起来。一天没怎么吃东西,胃口变得很小,他吃完说道:“沥沥,今天我和我妈说了你。”谢沥身体一僵,等着奚予洲后面的话。“我和她说,我有了喜欢的人,他很好,个子高长得帅,做饭也很好吃。”奚予洲望着他,“可是我做错了事,说错了话,他不喜欢我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沥沥,你说怎么办呢?”谢沥嘴唇动了动,没吭声。“沥沥,能不能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就算在你心里,永远比不上松奚也行。”奚予洲祈求,目光带着期盼,这是他第一次叫谢沥给那个傻子取得名字。他愿意弯下坚挺自傲的背脊,即便退居二位,只要是谢沥就好。谢沥沉默许久,有关松奚的记忆和与奚予洲相处的日子在脑海里交融——松奚的笑、松奚的撒娇、松奚热烈的告白、奚予洲恶毒的话语、奚予洲强制的手段、奚予洲布满泪痕的面容最后定格在酒店浪漫破碎的房间。许久后,谢沥开口:“你以后不能再骗我。”“好。”奚予洲眼尾泛红,心尖都在颤抖。“我不喜欢的事不要强迫我做。”“好。”“不要天天缠着我,做好你的工作,晚上可以回家吃晚饭。”“好。”“如果哪天你喜欢上别人,要和我说,我会放手,不能在背后”“不好!”话还没说完就被奚予洲打断,“谢沥,不会有别人,只有你,以后都只有你,永远只有你。”不知道为什么,谢沥眼眶一热,险些掉下泪来,“那,不准再喜欢别人,只能是我的家人。”“好。”“那行。”话音刚落,奚予洲激动地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在口袋摸了半天,才发现没带那枚戒指,有些懊恼,“戒指忘带了。”“没事,我一男的不需要那东西。”谢沥吸了吸鼻子。“我需要,怕你反悔。”奚予洲迫不及待想给郑淮打电话。谢沥拦住他,“唉!你是不是又想让郑淮给你送过来,都凌晨了,别打扰人家休息!你看,就是那么我行我素。”奚予洲马上放下,“那我不打,都听你的。”“吃完了?那我收拾了。”谢沥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奚予洲自告奋勇,“沥沥,我来!”“洗澡去,别碍事。”谢沥清晰记得过年的时候,奚予洲热切跑去洗碗,他进厨房一看,那人两只手指十分别扭地拧着碗边缘,用抹布小心翼翼试探,仿佛此处不是洗碗池,而是下水道,实在看不过眼,给他丢了一双洗碗专用的手套。没想到再进去,池子里全是洗洁精泡沫,溢出池子让大少爷在一旁束手无策,地上还有两个碎盘子。从此,再也不让他进厨房。奚予洲终于名正言顺躺到谢沥的床上,怀揣着激动的心情等他进卧室。谢沥穿着春天的睡衣,面料薄,能明显地看出紧实的肌肉线条,坐到床上,勾得奚予洲心猿意马。“沥沥,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晚上,是不是该做点什么?”谢沥哪里看不出这人的心思,冷笑,“刚刚答应我什么了?”“什么?”奚予洲装傻。“奚予洲!”见谢沥变脸,他马上委屈回答:“不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记得就行。”谢沥见他明显变得失落。奚予洲正准备躺下,谢沥招了招手,“过来。”他凑近,谢沥亲了一口,“行了,今晚就这样。”奚予洲心里叫嚣着不够,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靠着这丁点儿的吻在被子里回味,搂着爱人的腰身,偷偷甜蜜一夜。是谢沥身体力行,让他学会如何去爱一个人,是谢沥带给他家的温暖。很感谢那个傻子,在去年夏天遇见了谢沥,虽然在对方心里,和他一起经历那段旅途的不是自己,但没关系,谢沥以后的人生都是他的,他们会去更多地方,甚至可以再走一遍那段旅程。到时候只有他和谢沥两个人,不是松奚、谢沥,是奚予洲、谢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