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以为赚了几个银钱,又有范立恒护着,他就动不了崔巍了吗?别忘了,崔巍入的是商道,而他是大景未来的天子,同天子作对,能有什么好下场?“崔巍,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别怪我不留情面。”对于对手,萧清旭从来不会给对方留活路。得知百货超市的商品吃死了人,超市被查封后,崔巍白着脸轻笑一声:“恩师,你看到了吗?这就是太子的手段。虽然不入流,可是却能直击要害。”那一日从大理寺回来之后,崔巍就生了一场大病。持续的高热让崔巍病得睁不开眼,成日只能昏昏沉沉地说着胡话。李太医说,他是忧思郁结又受了寒气,加上受到了重大打击才会昏睡不醒。为了让他退热,李太医拉上了空空道人,二人使出了浑身解数,才让崔巍在昏迷数日后清醒了过来。没想到清醒过来听到的◎登闻鼓◎随着都城中流言愈演愈烈,张涛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他像是一只待宰的羊,随时都会被人扒了皮放在火上炙烤。也不知京中那些刁民为什么紧盯着他不放,明明太子殿下已经将那崔氏子推到了风口浪尖,那群人的注意力为什么还集中在十五具骸骨之上!连日的煎熬让他的唇角起了一连串的水炮,喝水都不敢张大嘴巴。此时他正站在太子府的花园中,等待着太子的接见。前些日子都是他上门求太子,唯独今日,他正在家中忧愁,便收到了太子的传信。初春的天气并不暖,张涛的额头却不断向外渗透着汗珠。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轻颤着,一颗心七上八下。说实话,此刻他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他觉得自己快要被太子放弃了。终于,书房中传来了萧清旭的声音:“让他进来吧。”张涛哆嗦着进了书房,还没站稳,就听萧清旭轻笑一声:“张涛,你很可以。知道今日孤唤你来是为了何事吗?”张涛张张口,干涩地说道:“是,是为了都城中流言的事……”萧清旭手一抬,几张信纸被他抛出,写满了数字的纸张飘飘悠悠滑落至张涛面前。萧清旭眼神凌厉地看向了张涛:“现在已经不是流言了,有人往大理寺投了匿名信,举报你做巡盐御史时,贪污受贿。”张涛腿一软跪倒在地,头上的冷汗随着他的动作甩落在地上:“殿下,冤枉啊,别人不知情,殿下您是知道原因的。”萧清旭呵呵一笑:“别演了。若不是这封匿名信,我竟不知,我引以为心腹的张大人,收受的贿赂仅次于呈交给我的银钱。你密布在杭城白城苏府的私宅,都被人扒了出来。很好,看来巡盐御史这个职务确实让你胆子变大了,大到能在孤的眼皮底下偷梁换柱。”张涛抖着手去捡地上的信纸,他承认,在杭城当差时他收了一些东西,可是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贪墨太子的银钱啊!好吧……他只是悄悄昧下了一些……“冤枉啊……”张涛细细查看着信纸上的内容,面色逐渐发白,喊冤的声音越来越轻。“嗯,继续啊,继续喊啊,张大人,你怎么不继续了?是不是看到这单子,自己心里都一惊?说实话,孤看到这封信时,也是不信的。你可是孤的臂膀啊,这些年跟这孤,虽然如今的官职只有从四品,可是你任命过的职位都是肥缺。”萧清旭从案桌后方起身,缓缓走到了张涛身前,“你可真敢收,百间宅院,千亩良田。”张涛以头抢地,磕得头上出了血印依然不敢抬头:“殿下,殿下,下官一时鬼迷心窍犯下了弥天大祸!下官愿意献出所有的钱财,只求殿下能保住下官的一条性命!”萧清旭蹲下身,伸手捏着张涛的下颚,逼迫他同自己对视:“时至今日,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还能活?不过,念在你为我做过事的份上,我给你指一条明路。”张涛一喜:“求殿下指点!”萧清旭伸出手指轻轻为张涛整理了衣襟,眼神冷冽慢条斯理道:“回去之后自裁谢罪,认了贪腐的事,我保你嫡子性命。当然,你不认也没关系,大理寺不全是酒囊饭袋,他们有的是本事能查清真相,到时候你就算想死,都未必那么轻松。”张涛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凉了,他心头的担忧落到实处,太子要他扛下所有的罪!这罪名一旦落实,他们张氏全族都要受到牵连。可正如太子所言,大理寺的那些人迟早会查出蛛丝马迹,横竖他都得死。现在死,还能保住晓儿一条性命!他那如珍似宝精养着长大的嫡长子,聪慧机敏,小小年纪就已经考上了秀才了,若是他这个当爹的不护着他,将来也不知要受多少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