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很快过去,星子爬上天幕,浓重的墨色逐渐笼罩天边,酿成化不开的夜色,蔓延到远处的深深山林。
山风渐冷,好在郁皊提前带了围巾,身上也裹得严严实实,不透一点风。
他把另一条围巾裹在跺脚说冷的祁阳身上。
“啊!不用裹这么紧!”祁阳疑心他公报私仇:“我要喘不过气了。”
郁皊嗯了两声:“我在公报私仇。”
祁阳哼哼:“我就知道,你生气我说你老公坏话。”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郁皊从背包里拿出照明灯:“拿着,我们到高处去。”
祁阳含糊不清地说了几句,乖乖拿上灯。
到了晚上天文社那边明显热闹起来,不是社团成员也想去看看他们的望远镜。
齐闻通过群内搜索找到了郁皊的号,邀请他一起来用望远镜,被郁皊礼貌地拒绝了。
其实齐闻表现得很不错,开朗大方,不光是社团里乐于助人的社长,还认识很多校外的人。
甚至还暗戳戳地告诉郁皊自己擅长做饭,喜欢小动物。
但郁皊就是不太喜欢得起来。
具体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有种小动物被踩到尾巴尖尖的微妙感。
郁皊把这归结于第六感。
齐闻太热情了,让他有种没办法招架的感觉。
“其实这里也很好啦,”祁阳看郁皊神色古怪,以为他在想齐闻:“他肯定看上你了,不过挺烦的,这种人就是肤浅,咱们不理他。”
郁皊拧开望远镜上的盖子:“我没有在想他。”
祁阳和郁皊认识多年,敏锐地听出他语气里微妙的烦闷感。
“那你在想谁?”他福至心灵:“你不会在想你老公吧?”
郁皊没说话,也没回头。
这种表现在祁阳那里就是默认了。
“我的天!”祁阳说话都磕磕巴巴了:“你知道,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郁皊:“……我好像没说话。”
祁阳忽略这些细枝末节,一脸严肃地观察郁皊。
他犹如实质的视线让郁皊有点不太自在。
“你干什么?”郁皊提醒祁阳:“流星雨要来了。”
祁阳不管什么流星雨不流星雨的,语气十分凝重:“看来是我低估老男人了。”
郁皊更莫名其妙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祁阳控诉:“这才不到一个星期欸,他心机也太深了吧?我就知道你肯定玩不过这种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