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也看见了自己徒弟手臂上的痕迹,那么重的红痕,明天怕是要紫青了,眼神凌厉的扫过几人,“以后解府是小花当家,你们在他成年之前都不许踏入解府”。
或许是二月红的眼神太过冰冷,又或许是周围悼念的人窃窃私语的声音让几人难堪,几人对视一眼收起滑稽的表情灰溜溜的离开了解府。
二月红深呼吸一口气,招呼着管家继续引外面的人进来悼念。
姬望舒看着解雨辰白皙的小脸配着红彤彤的眼睛,“痛不痛?”明明是个孩子,将人抱在怀里,手一下下拍着他单薄的背,看着小手紧紧抓着自己衣襟,将头埋在自己胸前低低抽泣的小孩。
姬望舒轻轻叹了口气,“别怕,没有人敢欺负你”,他会护着他长大,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他。
九门解家老家主下葬,送葬的队伍排成长龙,姬望舒看着解雨辰被二月红牵着走在前面,一连哭了几天,他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只剩下低低的抽噎,直到解府空下来,扫了眼安静的院子,姬望舒到前厅坐下。
送葬队伍里除了二月红和九门的人,他也让张日山跟着去了,他本来想陪着小孩去的,可被二月红和张日山拦住了,他只能在这等他们回来。
姬望舒坐在椅子上,不喝茶也不走动,就静静听着院外的动静,直到外面传来车子停住的声音,姬望舒站起身往外走,看着张日山抱着解雨辰,姬望舒心底一沉快步迎上去,“怎么了?”走的时候好好的,回来怎么还抱回来的。
“老九下葬,小花哭喊着不肯回来,还是副官说您在家等他,这才肯回来,路上应该是哭累了,睡着了”,二月红看着姬望舒接过解雨辰赶紧开口,这些天别说小花,他们也是心力憔悴。
姬望舒看着一到自己怀里就扯住自己衣襟的小手,抬头看向两人,“这里有我,你们都回去休息吧”,说完也不管两人,抱着小孩往里院走去。
管家也点点头后到前面带路,一路将姬望舒引到解雨辰的房间,看着被放在床上的解雨辰双手紧紧拉着姬望舒的衣服,管家刚想开口,就被姬望舒打断,“出去吧,准备些好消化的,等小孩起来吃”,说完自己也躺下,一手扯过被子将两人盖上。
管家默默退出房间,暗暗庆幸还好有这位爷在,轻轻带上房门转身离开。
张日山和二月红在解府门口分开,有姬望舒在解府,二月红可以放心回去休息,张日山坐在车上,一时也不知道自家老祖到底是为了什么,只好回新月饭店照顾自家家主,在加紧追查那个疗养院的事。
解府内院,原本略显空旷的院子,此刻多了一个戏台。
台上一身宽松练功服的解雨辰,正拿着一根比他高出一截的木棍,由上而下劈砍,动作迅速有力。
姬望舒看着已经汗流浃背的解雨辰,脸颊两边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打湿贴在脸上,双手肉眼可见的颤抖,“阿辰过来喝杯水休息一下吧”,自从老九下葬后,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这孩子说想学棍,他特意选了这个适合他的,看着他一个个动作从生硬到熟练,每天坚持练习,戏曲也没有落下,这小孩是真的心智坚毅,也更惹人心疼。
解雨辰没有急着休息,而是将最后几下也劈砍完,收势后深深呼出一口气才提着棍走下台。
将棍子立在旁边,到姬望舒旁边坐下,拿起桌上的毛巾擦了擦汗才端起杯子小口喝着。
“哥哥,我明天开始可以学下一个动作了”,解雨辰将水杯放下,目光灼灼的看向姬望舒,哥哥可真好看,银色的长发也好看,黑色的袍子也好看,牵着他的手也好看。。。
姬望舒拿出手帕给解雨辰擦着额头的汗水,“可以”,自从小孩情绪缓和过来,便开始叫他哥哥,本来他是想要拒绝的,可看着小孩眼里的期望和失落,他也说不出拒绝的话,直接便应下来,明明也看着张起灵长大的,从小逗着长起来的,看他病恹恹的躺在床上也是愤怒难当,可对于这小孩,却怎么都舍不得他难过,明明他没做什么,自己已经心软的一塌糊涂了。